慌乱过后胡月修媛抓了身边的人问“医丞为什么会突然过来?医丞怎么说的?”
胆子小的宫人吓得声音里都带了哭腔“回修媛的话,医丞说二殿下身子康健,没什么不好的。”
松开了宫人的衣裳,胡月修媛只觉得浑身都没有了力气,额头一跳一跳地,气得快要爆炸。
王后!又是王后!为什么她就这么古板,固执!还这么爱告状!她都已经坐上后宫之主的宝座了,为什么还要拦着她为自己的儿子谋福祉!凭什么她什么都有?明明宁儿才是最得太后宠爱的皇子!明明宁儿才是那个更应该坐上王位的人!
福宁殿这边独孤晟也得到了医丞的回话,再一联想巧娘说的话,心里就有了几分计较,只是觉得头疼,这宫里怎么有种渐渐地开始乱了的感觉?“去请太傅!”
张太傅来的很快,只拱了拱手就站在一边等着独孤晟问话。
独孤晟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便问了些太学的学生如何之类的闲话,过了一会儿还是张太傅先挑开了话头“国君也不必绕弯子,今日想必是为了睿思殿一事才会召臣,不妨直说。”
话已说明,独孤晟也就开门见山。“四位殿下进学的态度如何?”
张太傅捋了捋美髯,又度了两步。“太子殿下敏而好学,从不缺课。淑慎殿下古灵精怪,鬼点子多。静姝殿下雅而呐言,举一反三。至于二殿下”
独孤晟立刻道“太傅不必讳言。”
张太傅捻了捻胡须,道“这话原本臣已经答应王后不再提,可今日既然国君有问,臣便只说这一次。”
“自臣奉命任太子太傅以来,每个月都只有不到一半的时间能够见到二殿下,余下的日子里二殿下不是迟到就是早退。就是在堂上也总是不听讲,不但自己不听讲,还总是打扰别人。依臣看来二殿下若不及早改了这些恶习,将来只怕难堪大用。”张太傅一向以快人快语而闻名,若是这样的话传了出去,独孤宁的风评会差成什么样子?
独孤晟沉吟道“王后是这么交代你的?”
“臣原本就打算向国君言明此事,只是王后道稚子年幼,未免苛责,将来循循善诱自然会好。臣亦以为二殿下尚且年幼故而不愿声张,便应下了。”张太傅道,绝口不提胡月修媛曾经如何颐指气使地命他单独替独孤宁授课,免得将来考核的时候太过难堪。
独孤晟听了只是沉默,命人送走张太傅之后自己又坐了很久,头疼得只能叹气。
却说眠柳殿中,胡月修媛那边兵荒马乱的动静闹得姜秀昭仪这里听得清楚,左思右想觉得实在不应该掺和进去,便静静地待在屋里,只当自己不存在。
晚上挂灯时国君那边来的话,说是既然二殿下身子无碍,自明日起不许再缺一堂课,不然缺一堂就打一次手板。
第二日早晨胡月修媛唉声叹气了半天,怎么也不敢公然违抗国君的命令,只能含泪亲自送独孤宁去往睿思殿。
姜秀昭仪听着外头没有了动静,这才赶紧出门上轿,力图避开胡月修媛,免得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