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婉容哭得更起劲,两只眼睛像泄洪一样不停地落泪,手帕都湿了一大片。“宁儿还是个孩子,他还什么都不懂,国君为什么要这么说他呢!太子是太子,宁儿是宁儿,即便和太子不同,难道就不是国君的儿子了吗?”
独孤晟几乎被她气笑“你这是在抱怨寡人偏心太子?”指着她说“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德性,你教出来的孩子和太子又差了多少,也敢抱怨寡人偏心!太子是国之栋梁!若像他这般,郑国岂不要败在他手上!”
站在一边观望了好一会儿的宫人细心听着里头的动静,听着像是告一段落了才小心翼翼地进来说“启禀国君,方才那女子醒了。”
满脸诧异的胡月婉容完全掩饰不住自己脸上的惊讶,这里头怎么还牵扯了一个女子?立即哭道“国君!宁儿还这么小,怎么会和额一个女子有什么牵连呢!一定是有人陷害他!”
“你这个愚不可及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你坐的这个位置!”原本已经起身的独孤晟又坐了回来,冷笑道“来人,扒了她的礼服,这样恶劣的品性怎么能够加封!”
话音刚落,立马来了两个身材粗壮的仆妇,一人一边按住胡月婉容,另有近身的宫人轻声告罪,手脚轻快,麻利地将胡月婉容穿上还不足两个时辰的衣裳扒了下来。
只穿着里衣的胡月婉容吓得抱紧了怀里的独孤宁,根本不明白国君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独孤晟问过那女子性命无碍之后,又因为已经发作过,心火略降,也就没有阻拦近身宫人为胡月婉容披上披风。
可胡月婉容秉持着凡事都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一再追问。独孤晟不愿意再理她,只让身边的人把刚才的事情简单地说一说。
独孤晟原本只是下朝后在御苑中信步一走,谁知道在漫天大雪里看见一个“会动的雪人”,追问之下才知道,这人是服侍独孤宁的侍女,独孤宁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梅花仙的故事,闹着要看,宫人们没有办法只好穿上单薄的夏衣站在风雪里起舞。
即便是壮年男子也难以抵挡这样严重的风雪,更何况是一个纤纤弱质?那女子此时早就冻得四肢僵硬,几乎只剩下一口气。
如今即便是保住了性命多半也要留下些损伤,只为了一个孩童的一时兴起,便要做这样无理的事情,可见胡月婉容平日里对独孤宁必然疏于管教。
胡月婉容听了只能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话,眼看着独孤晟就要走,她赶紧扑上去抓住独孤晟的衣角。“国君,宁儿还小,他不懂这些的,都是那些刁奴没有服侍好他!”
独孤晟失望地看着她“事到如今你还如此冥顽不灵!简直罪无可恕!”
气恼的独孤晟当即命人将胡月婉容关在寝殿里不许任何人前去探望,一心只惦记着儿子的胡月婉容心急地想要拉住被这个阵势吓哭的儿子,可手却被无情关上的门挤住。她一边拍着门一边哭“国君!妾身知错了!宁儿不能没有母亲啊!”
独孤晟站在门前,看着隔着一扇门哀嚎的一对母子,语气冰冷“宁儿的母亲是王后,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