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们纷纷赫然,这一位便是传说中的德妃了吧?听说颇为与众不同,还曾经盛宠过好长一段时间,而且是王后党。
现在看来果真不假,王后和别人说话的时候总还是有些疏远,可和德妃说话的时候却亲近很多,可见关系不一般。
而且观德妃言行,就能够想见她是个怎么粗犷的女子,难怪只能得宠一段时间呢,也不过是新鲜感罢了。
看着满屋子的新人,秦瑶心里却只有惋惜。可惜了。
因正是月初,秦瑶便问“良妃,这个月的宫份都发下去没有?”
焦良妃柔柔一笑,“前两天就发下去了,这会儿上个月的账都已经入好,内务司的人估计也快来了。”
“那就好,对了,静姝最近还吃什么药?才入春,还凉着,可别又生春癣。”秦瑶还记得去年刚开春的时候静姝忽然发了好严重的春癣,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严重得静姝几天都没能吃下饭,一直窝在独孤晟怀里哼哼唧唧,哭一会儿睡一会儿。
焦良妃显然也是想起来去年的情况,不免也有些担忧。“妾身也担忧地很,这几日上学都裹得严严实实,生怕见风,也不知道今年还会不会起。”
秦瑶命巧娘取出玉颜膏交给焦良妃。“这是孤从秦国带来的玉颜膏,最适合春日干燥的时候保养肌肤,你每日早晚替静姝洗净脸之后薄薄地涂一层,或许会有用。”
焦良妃忙起身谢恩。“妾身替静姝谢陛下赐药!”
秦瑶看了一眼斜对面的闫修妃,突然记起太傅一脸苦恼地赶过来告状的样子,也颇为无奈。“修妃,淑慎渐渐大了,你呀该多管管她,怎么好整天上窜下跳,没个安分的时候。前两天还把太傅的胡子给剪了,张太傅愁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出门了。”
张太傅缺了半截胡子的样子闫修妃早就看见过了,此时却还是忍俊不禁道“陛下,淑慎的胆子一向很大,别说宫人管不住,就是妾身说的话她也时常置之不理。不过这一次可实在不能怪她。”
秦瑶一副愿闻其详地表情看着闫修妃,紧接着讲究听见闫修妃说“静姝不是怕得春癣不敢吹风嘛,不知道淑慎听了哪个宫人胡说,说是若能得寸长的胡须煎水服用就能够好,淑慎才会去剪张太傅的胡子。妾身已经教训过她了。”
原来是这个原因,秦瑶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可张太傅一把年纪还被人剃了胡子,也很为难。差点就泪洒当场,哭着求做主了。
事已至此,秦瑶也只能道“明日上学的时候去向太傅道歉,今后再不可胡闹。不然可就要连你们母女一起罚。”
话说到这里,秦瑶向众人道“国君政务繁忙,未必有空,也不应当流连与后宫之中,可你们必须要为王室诞育子嗣。所以你们要珍惜每一次和国君相处的机会,千万不要任性妄为,明白吗!”
侍御们恭敬应下,今日的晨会便到这里结束。
宫妃们三三良良散开的时候谁和谁关系好,谁和谁只是泛泛之交就能够被看得很明显。
关系好的手挽着手,肩并着肩亲亲热热地拉着小姐妹们去自己宫里坐坐,说会儿话,喝杯茶。到如今才终于算是安定下来,在这座城中安了家。
赵巧巧孤零零地走着,临进宫门之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坤宁殿外干枯的树林,这会是自己将来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