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嘉封君自从听说国君和王后大吵了一架之后稍微收敛了些,不敢再明着和王后作对,唯恐被王后寻机整治。
就这样大家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可平衡之所以珍贵就是因为很难出现,即便出现也会很快消失。
刚安分了没几天就又出事了。
这一回是几乎已经被人们淡忘的许柔昭仪。其实原本并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做生意的时候不小心做到了地头蛇的头上,人家不乐意,拐着弯地参了她一份。
跪在地上的人比至少看见的时候黑了些,不过看起来更有精神了。秦瑶开口询问事情经过,可许柔昭仪倒招得痛快。
“原是我从前不知道还有别的人做这档子营生,如今知道了不与他争就是了!”
秦瑶好笑道“宫妃不许经营,你不知道吗?”
“虽然宫规里这么写的,可是妾身是个被打入冷宫的人,若不自己找些乐子,日子岂不是很无聊?”许柔昭仪大言不惭道。
偏偏秦瑶就喜欢听别人说实话,即便有时候实话听起来并不太好。“你以后还打算做这些买卖?”
“若陛下能够网开一面自然最好,若不能妾身也没有办法吧!”许柔昭仪笑道,神色爽朗很多。
“你从前就喜欢这些,如今这样困着你确实也无趣。”秦瑶想了想道“你识字吗?会不会画画?”
“小时候读过几本书,认得的字不多,不过大约也够用了。不过妾身并不会画画。也做不了绣活。”许柔昭仪道。
沉吟片刻,秦瑶道“以后你就帮着绣坊做新的花样,每十天去一次。不过那些营生往后就不要做了,终究不成体统。”
得了新指望的许柔昭仪临出门前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王后。
玉娘将暖手炉塞到秦瑶手中担忧道“陛下的身子怎么这么凉?”
秦瑶将指尖搭在手背上,感受着从指尖传来的微凉。“从小就这样,体虚。”
下了学的独孤宇蹦蹦跳跳地跑进秦瑶的怀中,秦瑶抱紧他,低垂的眼眸掩藏住怜悯和惋惜。
“母亲!”
突然失去意识的秦瑶吓得独孤宇失声尖叫,惊动了殿中所有人。
慌忙跑进来的玉娘肝胆俱裂,手忙脚乱地摸着秦瑶的额头,慌乱无措。
还是巧娘闻讯赶来,当机立断地安排好一切。
徐御医很快就来了,只说是疲劳过度,没有什么大碍,休息几天自然会好。
玉娘无疑有他地下去煎药。安顿好独孤宇以后,巧娘向秦瑶道“方才徐御医把脉的时候似乎把出了什么,妾身看他眼神闪烁,沉吟许久。或许这里头有什么不妥?”
秦瑶嘴上勾起微笑,终于还是到这一天。“不要胡思乱想,或许徐御医只是想要慎重些。”
虽然是这样说,可这天晚上坤宁殿的灯亮了一整夜。一整夜,独孤晟都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