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当日赵巧巧当众给玉嘉封君难堪之后,宫里头的人都对她敬而远之,唯恐被人当众下面子。
寒德妃呲牙咧嘴地吃了一颗渍青梅,眼睛盯着不远处神情严肃的近墨问“你觉得后头那个赵巧巧怎么样?”
“性情刚直,冲动且鲁莽,手下没有得用的人,不过家世很好,现如今宫里没有几个家世比她更好。”
“为什么我非吃这种酸死人的东西?”寒德妃实在吃不下,把盘子往远处推了些。
守在边上的远霜尽职尽责地履行着近墨的命令,把盘子又挪回寒德妃的手边,且顺手倒了一杯水放在她手边。
“你肚子里的孩子,会是独孤晟第三个继承人,总会有人等不及想要对你动手的。”忙得不可开交的近墨手上摆弄着长尺,在摊开的地图上比比划划,没多久地图上就画满了长长短短的线,每一条旁边都用蝇头小楷写着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
扶着腰走近的寒德妃在看全地图之后脸上的嬉笑全部收敛。“这一场仗会很难打。”
“太轻易就能得到的东西,没有价值。”近墨擦着手,满意地看着自己刚刚完成的东西。
地图上用不同的线画出攻守双方的分布和可能行进的路线,每一条线旁边都写着应该注意的诸如天气人数之类的细节。这么详尽的一张图,费了她许多功夫。“你花些时间把这张图记熟,日后你能够仰仗的只有自己脑子里的那张图。”
敏锐地察觉到近墨语气中的不同,寒德妃从地图中分神,问“你不和我一起走吗?”
“我有些事情要办,很快就会赶上你们。”近墨似是呗什么要紧的事情耽误了,眉头微皱,有几分愁色。
多年的信任让寒德妃没有细问,捧着地图开始尽力背诵。
挑开刺绣精美的帐幔,寒德妃早就已经睡着,看了一天的地图就这么滑落在身侧,随便一个人都能够把地图拿走。
近墨仔细地看了一遍地图,递给远霜。“在她记地图的这段时间,由你保管地图。这张地图不能让除了你们两个人以外的任何一个人看见。”
妥善收好之后远霜向近墨使了个眼色,近墨心领神会地跟着往外走。一路避开人,躲到了屋顶上。
近墨仰头喝了一大口,来不及咽下的酒顺着脖子流淌,弄湿了一直硬挺的衣领。
“早这样多好!这才有个人的样子!”远霜笑道,这样还嫌不够,把近墨的衣领扯松。“都这个时候了就别这么死板了!”
松垮的衣领,带着酒气的嘴角都在近墨身上笼罩了一层邪魅。她往后一仰,靠在屋瓦上紧闭双眼。
刚切好的酱肉片浸透了浓汁,吃在嘴里每一口都是香气。
“回去以后你想做什么?”远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