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都北方来了一场大雨,使得天气宜人,可是,南方却依旧烈日悬空,闷热无比。
冷毅将军带着七八万残兵败将秘密的护送着圣王尹龙的灵柩返回圣都,如今,他们已经到了阳村,还有四百多里,就会到达圣都。
虽然烈日当空,但将士们依旧冒着炎热赶路,渴了就喝点水,流汗了就擦掉汗,脚步却不停。
就在这群残兵败将的队伍后,大约一里之外,尾跟着一名十五岁的少年,少年光头,身穿僧服,热的龇牙咧嘴的,一边擦着光头和脸颊上的汗水,一边迈着沉重的步子。
他就是鸠摩罗!
也不知他为何要尾随这支残兵败将而行,也许是人生地不熟,害怕落单,也许放眼数里又是荒无人烟,害怕露宿荒野。
……
北方降雨之后的天气凉爽宜人,尹虎和萸小婵两人并肩朝南而行,很快,两人到了巫山的山脚下,看了一眼巫山高耸入云的峭壁,又看了看巫山下秀丽的风景,天色已快黄昏。
尹虎知道还有数里就到十里草场了,那里有圣国的百人驻军,是专门负责养马的圣国将士,所以,尹虎打算去那里过夜,于是,带着萸小婵继续前行。
……
与尹虎和萸小婵辞别后,江郎一路朝北走,其实,他慢慢悠悠的走,走了大半天,也才走了一里路,比蜗牛还慢。
他一边走,一边嚷着他的“口号”。
“占卜算卦、求医问道,上知天命,下知人间百事,不问不知道,一问有门道,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尽在我神算江郎!”
七连山的山脚附近,突然一群鸟钻飞出山林,叽里呱啦的在天空噪叫着,江郎已经看见了这一幕,心想不知出了何事,还没来得及多想什么,咚咚咚的,从七连山山脚下的山林中窜出来几十名驾黑马的黑袍圣兵卫。
蹄声轰隆、马声长嘶。
夹杂着一股阴风,朝江郎这边疾奔而来,江郎知道自己站在路中,怕挡住这群横行霸道的圣兵卫,于是,轻步走到路边,以稍稍躲避一下。
黑袍圣兵卫们驾马疾奔过路边的江郎,就在江郎目送圣兵卫离开之际,这群圣兵卫又驾马折回,急停在江郎面前。
圣兵卫一身黑袍,遮住了全身,外加脸戴面具,将人严严实实的彻底的包裹了起来,使人很难能看见他们的面目和表情。
圣兵卫个个紧攥马绳,胯下的黑马狂躁不安,不过,圣兵卫不在意,而是阴沉沉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算命先生。
江郎并没胆怯,微微仰起头,也在打量着驾马的圣兵卫。
双方打量了彼此之后,这几十名圣兵卫中也有领头的圣兵卫,他叫卓术,他稍稍驾马上前一步,马有点躁动,他伸出手,安抚了一下马,然后用一种故意低沉而雄厚的声音问江郎道。
“你是算命的?”
“正是!”江郎道。
“你知不知道,人的命是算不出来的。”卓术道。
“没准可以。”江郎道。
“既然这样,我倒是想请问你,你是否算出了自己的命?”卓术问道。
听卓术这么说,江郎没有生气,倒是眼神坚定的看着卓术,语气平静的说道。
“没算出来,不过,你们的命我倒是算出来了!”
卓术露出面具的那一双眼,在一瞬间布满了杀气,他死死的盯着江郎看,一副活剥了江郎的眼神,江郎心中无所畏惧,也死死的盯着卓术看,不过,江郎的眼神很平静也很深邃。
两人注视片刻,卓术忽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的自大和对江郎的嘲笑,江郎也跟着呵呵一笑,卓术止住笑声,对江郎喝道。
“蚍蜉撼大树,自不量力,不过,你胆子倒是很大,我很欣赏你这个算命先生。”
“多谢大人。”江郎道。
“算命的,我问你,你是否是从南边来?”卓术稍稍俯身上前问道。
“正是!”江郎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