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宋熙河军全军在关师古的带领下,以先锋军为先锋,兵锋直抵齐熙河路。
山路蜿蜒,慕容洧自接任熙河路安抚使后,在地处前线的巩州,河州大量设置堡寨,每堡寨派出士卒驻守。
然而当下这些堡寨却成了关师古的救命稻草,正月中齐军的防御不免有些懒散,宋军五日克七堡,得到一些粮食后,便快马加鞭向北而来。
不足十日便已行军至宁远县外,此宁远地处秦凤,熙河两路之间是兵家必争之地。
直到齐军围城,驻兵河州的慕容洧才得知军情,他连忙率军自河州疾驰来援。
“使君,已经安营了,您也休息吧!”宁远城外,戴钺对正在眺望宁远的关师古说道。
“军中粮草有多少?”关师古并不接话,寒风将他厚重的大氅吹起,寒气自外而内灌进大氅中。
“回禀使君,我们连破七寨,又在民间征收了一些粮食,如今粮草可供全军月半用度。”戴钺低声说道。
虽然此时的情况比他们出发时已经好了不少,但是全军两万余人身处敌境只有一个半月的粮草,那确实不能使人安心。
“士卒伤亡几何?”关师古紧了紧大氅问道。
“回禀使君,齐军未料到我军突袭,数战几无伤亡算得上兵不血刃。”
关师古看着远处城门紧闭,城墙上不断有齐军士卒巡视,显然已经有人将他们北伐的消息带回来了“还是有人逃脱了啊!”
戴钺低头不敢言,熙河路多番人,这些番人善骑射。慕容洧虽然每个堡寨留人不多,但是却每个堡寨都有善骑马的番人,这些人在宋军进攻时不需抵抗,只要能以最快速度将军情传回便是大功一件。
“张使君哪里可有信件传来?”关师古看的乏了,回头向大帐走去。
戴钺撇撇嘴说道“还是老话,嫌我等不等他们擅自北伐!”
进了大帐,关师古脱去大氅,将它交给亲兵,自己来到火堆旁坐了下来。
“擅自北伐?是不是还要定我的罪?”
“那倒不至于,吴使君对使君还是非常客气的。”
关师古与吴玠同是西军出身,也是最早投入张浚麾下的西军将领,只是在张浚主政后两人的处境确实截然不同,吴玠官职一升再升,渐渐有将他压在身下的趋势,特别是张浚被撤走后,到处传言川蜀士卒皆出吴氏。
“客气,呵呵。去封信向吴使君谢罪,顺便告知我军之窘境!”
出兵十日,作为宿敌的慕容洧肯定已经得知他的动向,要不了多久,慕容洧便会率熙河番骑来到宁远。
如今回军是万万回不得了,最好的情况便是一举拿下秦州,若是被齐军击败,那么他麾下这两万士卒也没有能够支撑他们返回成州的粮食了。
好在宁远北靠大山,给了他驻兵之地。
宁远城西两百里处,齐熙河路安抚使慕容洧正率骑兵冒着严寒向东而来。
他于三日前得到关师古北伐的军情,稍作分析便能分辨出宋军意图,他一边遣使向平夏堡的刘麟,以及长安的李彦琪送去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