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落这才收敛了脸上严肃的表情,看向寄兰,示意她快速将那药拿走,寄兰受到清落的示意,将那一包药提在手中,走到门口时,正好遇到了沈杭儒:“大少爷。”寄兰规矩地行礼。
“嗯。”沈杭儒冲寄兰点了点头,便头也不回地走近了房间中去。
“大哥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清落笑着起身问道,早在听到丫鬟禀报的时候,她就已经将自己的衣裳拉好,看不出来方才正在抹药的痕迹。
“我听闻你去了平喜堂那边,听说还请了邢大夫过去,你是生了什么病了吗?怎么脸色看着这样苍白?”沈杭儒虽神色如常,可语速明显比往常快了一些。
“是我给父亲做了个烟瓶,正好父亲便叫邢大夫来看了看,说是不错呢。”清落咧嘴一笑,将手藏在袖中。
沈杭儒哪里不明白其中的意思:“难为你了。”他平淡的一句话,带着深深的喟叹。
“为父亲解忧,以柔不难为。”清落眨了眨眼睛道,“大哥此次前来,不只有这一件事情要说吧?”
沈杭儒亲昵地点了点清落的鼻子:“机灵了不少,确实还有另外一件事情。”他的袖子随着动作抬起,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而沈杭儒下半身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儒雅一笑。
这样一个动作,亲昵而不会越了规矩。
清落却愣在了原地,如果她是沈以柔的话,她便会在脑中回想起,小的时候,沈杭儒也是这样带着笑将她的阴霾赶走,然后轻轻地点了一下她的鼻子的。
可是清落不是,她只觉得沈杭儒的目光温柔到她想要陷进去,他温柔的目光就宛若一泉净水,清澈、幽深而且引人。清落内心突然无比地厌弃自己,这是别人的哥哥,而她现在顶着沈以柔的身份,贪恋着这份大哥的温暖。
清落很快地回过神来:“有什么事情?”
沈杭儒恢复了神情,见清落发愣,以为是他离开这么多年,以柔对他生疏了,不免失落:“我这几天才刚回府,父亲命我去看看那几家铺子,我想要你跟我一起去。”
“这怎么可以?”清落想也不想便反驳道,且不说她腿上的伤能够瞒沈杭儒多久,便是沈国公那里,首先便是不允的。
“这有何不可?”沈杭儒反问道,“你是国公府的嫡出大小姐,若论起来,这府中唯一有资格去的便是你了。”
“可是父亲他……“并非清落不想去,只是她的腿恐怕不能支撑得住。
“父亲那里我已经说过了,他已经允了。”沈杭儒将清落最后一点拒绝的机会都抹杀了,而后才想刚刚想起来一般补充道,“对了,这几日我才刚回府,所以暂且先不去,等再过上几天去,可以吗?”
他的话生生的清落想要拒绝的话堵在嘴里,再过几天,她的腿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了:“好。”清落爽快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