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正题。
沈风絮抬头直视着他,不答反问:“世子调查的那位江州刺史,也是呕血暴毙而亡?”
此前沈风絮命丹砂外出打听江州刺史相关的事情,但江州离京尚远,且江州刺史又无甚名声,何况眼下已经死了,根本没能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明疏点头:“不错。”
“世子身边能人异士那么多,难道没有调查出江州刺史的死因么?”
提起这个,明疏也只是苦笑:“若是能调查出来,我又何必这么苦恼,最麻烦的就是眼下连死因都无人知晓。”
果然是个很棘手的案子。
沈风絮身边无人可用,但明疏不同,且两个人所在的圈子是完全不一样的,明疏所能接触的到人,与沈风絮完全不在同一个世界里,所以,若是能和明疏联手破案,沈风絮自然求之不得。
于是沈风絮便简明扼要的将此前调查出来的事情告诉了明疏。
明疏听罢,面上神色越发难看:“东宁伯府的奶娘,京中绣坊的绣娘、鼎香楼里的厨娘、永乐坊蒹葭楼的花娘,还有那位江州刺史……”
这些人完全就是八杆子打不到一起去。
可上至官僚,下至仆役,都因着同一种死法而死,令人毫无头绪。
沈风絮低声提醒道:“江州和京城距离这么远,未必会是一个人,而且……”
“而且,我有被追杀,你却没有。”明疏补充了一句。
沈风絮所调查到的几个人都是京城中人,且在沈风絮的调查过程中完全没有受到任何人的阻挠,但明疏却不同,江州刺史不仅离京尚远,且他在调查中甚至受到了旁人的追杀。
就连身为宁王世子的明疏都会受到被人追杀的危险。
显然,这不是个普通的案子。
“京城里的几位死者都是女子……”
明疏思忖着,回头看向沈风絮,却见她已经寻了个位置坐下,以手托腮,望着自己。
大洛朝虽没有前朝严苛,但依然有着男女大防,男女七岁便已不同席,女子若是见了男子都会避道而行,绝不可能如沈风絮这般坦然而又从容地望着其他男子。
明疏又想起了第一次在味香楼里见面时,沈风絮也是一个劲地盯着他猛瞧。
“小姑娘,你还真是一点都不会害羞。”明疏薄唇微微一勾,笑容有几分玩味,“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我,也不怕被旁人看到吗?”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沈风絮望着明疏,眸光清明,十分自若从容,“你又不是没抱过,还有什么可害羞的。”
何况,只是抱过又算什么,前世,他们还有什么过分的事情没有做过,沈风絮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在明疏面前有什么可害羞的。
明疏:“……”
是他忘了这茬。
他不由暗自腹诽一句:“这丫头还真是邪门……”
沈风絮却神色如常地道:“倒是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地方,京中的案子里,凶手但凡行凶,便连死者的家人也不会放过,偏江州刺史的家人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