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相接。
明疏:“……”
莫名的有点紧张是怎么回事?他明明什么也没做!而且,他堂堂宁王世子,应不必惧怕一个婢子吧?
丹砂的目光逐渐冷了起来,看向明疏,气氛仿佛骤然降到了冰点,她正要开口。
沈风絮却在丹砂开口之前拉住了丹砂的衣角,道:“方才是世子替我解围。”
她声音温软清澈,霎时便打破了原本的凝固气氛。
丹砂有些犹疑:“是吗?”
“嗯。”沈风絮点了点头。
明疏便向沈风絮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但尽管如此,丹砂对明疏的态度仍是十分冷淡:“既然如此,世子便早点回去吧,世子身份尊贵,我们姑娘可高攀不起。”
可明疏没走。
“我……应没做过什么吧?”明疏十分郁闷,自初次相见至今,他似乎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可若真什么也没做过,这主仆俩对他的态度又是为什么?丹砂且不说了,沈风絮对他的态度才令他大为困惑。
说沈风絮是喜欢他吧,他并不认为沈风絮喜欢他,可若说是不喜欢,偏偏沈风絮还在暗中调查他,对他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甚至,想到他的事情,竟会被生生吓哭?
真是邪门。
“哼。”丹砂冷哼一声,“世子装作不近女色,坐怀不乱,却私下里偷偷去永乐坊这种地方,当真是虚伪无耻!”
在丹砂心里,出入永乐坊的男子都不是什么好人,可明疏不仅是自己去了,连带着身边的人也跟着去,实在算不得什么好人。
家中有通房侍妾是人之常情,可明疏表面上不贪恋女色,实则道貌岸然,还不如旁人来的坦白正直。
这样的人,竟然还想接近她们姑娘?真真是痴心妄想!
明疏:“……”
他真的是去查案啊!
他咬牙道:“我没有!”
沈风絮不由一笑,轻声细语地道:“丹砂,世子的确不是去永乐坊寻欢作乐的。”
明疏连连点头,应和道:“还是风絮姑娘明白。”
可沈风絮却悠悠补充了一句:“世子即便去,也会去小倌馆,自然不会踏足永乐坊了。”
小倌,简言之,便是男性花娘,自然,称为花娘并不合适,故而称为小倌。
明疏突然觉得好似有一柄利刃捅进了他的心口,不仅捅了进去,还反复的抽插,在他心上留下满目疮痍的伤口,更有泊泊鲜血顺着伤口流淌而下。
而那位拿刀子捅他的当事人呢,正一脸悠闲地坐在原处,面上带着闲适清甜的笑容望着他。
沈风絮没有拿刀捅他,但语如利刃,比之拿刀捅也不逞多让。
“我真不是,我从来没有什么羞于启齿的癖好!”
明疏很是苍白无力的辩解。
丹砂看向明疏的目光越发惊疑不定。
而沈风絮的声音如三月的春风露雨,细细绵绵,带着温暖宜人的气息:“嗯,我相信你。”
这口气,与其说是信任,不如说是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