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玉楼则不同。
无论是何时何地,只要沈玉楼一出现,无论她穿着如何,打扮如何,都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尤其是这一次宴会本就是为了沈玉楼而举办的。
此时花厅中已经聚集了三三两两的少女贵妇,正坐在黑漆檀木桌前,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闲谈,场面好不热闹。
“玉楼姑娘的那一篇策论,当真是别出心裁呀。”有人夸赞道。
“何止是别出心裁,其中遣词用句,行文布局,皆是上上之选,放眼整个白鹿书院,又有哪个人所写能比得上玉楼姑娘的策论?”更有人站起身来,不无赞美地道。
沈玉楼面上带着谦逊又得体的微笑,道:“诸位过誉了。”
“大姐写的当然好了。”沈风絮微微一笑。
沈玉楼闻声,便抬眸看向沈风絮,眉梢不由一蹙,如果沈玉楼没有猜错,这篇策论应是出自沈风絮之手,偏沈风絮却只字不提,只任由她依仗着这篇策论名声大噪。
沈玉楼便轻声道:“风絮所写的也不差。”
沈风絮的那篇策论自然是泯然在众多的策论之中,无人会提起沈风絮写的是什么,策论众多,却唯独只有沈玉楼的那一篇才会被人铭记。
“我写的,哪里能和大姐相提并论呀。”沈风絮轻轻鼓了掌,赞叹道:“旁人都说《柏舟》是女子所写,全诗幽怨,且无半点激亢之意,偏大姐独树一帜,所写‘言仁而不遇也,仁人不遇,小人在侧’,真是令人钦佩呀。”
旁人写的都是女子自伤,偏沈玉楼写的是臣子不遇,单是在境界上,便与旁人截然不同,放眼白鹿书院的所有学生,有这样想法的,唯有沈玉楼一人。
不仅整片的论述与旁人截然不同,所用词句,所引典故,都是独树一帜的,自然而然便成为了这一次考核的头名。
“是啊。”旁人便应和着道,“玉楼姑娘的文采斐然,令人佩服。”
“东宁伯府有女如此,沈夫人也是教导有方呀。”
“……”
看着旁人这般夸赞沈玉楼母女,沈风絮只是微微一笑,坐了回来。
而大夫人虽然面色略显苍白,但是面上有胭脂遮掩,看上去也是气色不错,与旁人闲谈说笑,气氛十分轻松。
一番闲话过后,宴会便也算是开始了。
因着此前府上特地为赵姨娘搭建了戏台子,此刻宴会,便正好利用上了。
只是如今在戏台子上唱戏的却并非是梨芳班了,而是一个新的戏班子,原本梨芳班的人,已经尽数被赶出了东宁伯府。
老夫人也对沈玉楼这个嫡孙女十分喜爱,忽然扬声道:“玉楼,你过来。”
便让沈玉楼坐在老夫人的身侧一同听戏。
正此时,有婢子端着汤药走上前来,对大夫人道:“夫人,该到喝药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