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苗城古心里怀疑苗国源更多一些,兢兢业业没有离开过的苗跃,是按着规矩在办事,并没有什么异常。
反倒是苗国源是否去买了酒,存在疑问。
“那群贼子挖好了地洞,总得确认一下方位,不可能每个地方都留这么一个大洞吧,那也容易让人察觉了。事发前,苗跃应该有专门确定过值夜的方位吧?”
元箫问向苗佰通道。
在苗佰通的询问下,苗家一名执事,出面证实了这件事。
元箫侃侃而谈,继续道:
“更重要的一点!就算那群贼子不需要临时的接应之人,可在现场的苗跃不可能毫无察觉!为了证明自己无罪,号称自己就在现场,半步没有离开过的苗跃,反而因此坐实了自己就是内应的事实。”
无视苗跃如丧考妣的神色,元箫振振有词地又道:
“他们二人都是因为擅自离岗,才不约而同、众口一词的互相打掩护,说事发当日,三人均都在场。你凭什么替他们隐瞒?仅仅是因为你那所谓的义气?当真如此吗?”
元箫的几个问题,问得很是恬然,并没有声色俱厉的咄咄逼人。
但无疑像是几把钢刀,准备地插入了苗跃的心窝,也点通了在场的其他苗家人。
容若水等人再次投来了崇拜的目光……
元箫早就已经习惯了。
哥就是这么厉害!咳…咳…咳。
“原来你这小子故意怂恿我去买酒,是要干出卖家族的勾当!”暴脾气的苗国源一拳轰在了苗跃的脑门上,直到苗城古呵斥才把这二人分开。
“家主大人,我错了,我再不敢贪念杯中之物了。”跪在冰凉地板上的苗国源,带着悔恨的热泪哭诉。
“你的事以后再提。苗跃,我且问你,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苗落风挤眉弄眼地问出这句话。
目的已经很明显了,他是想让苗跃不管真的假的,都要指认元箫。
苗跃心里暗暗叫苦,这元家少家主简直就像是个神算子,刚才所有的事,都被他分析得八九不离十,你让我去攀咬他?
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吗?
苗跃心里已经对元箫十分畏惧。
苗佰通冷冷地扫了苗落风一眼,家族大事当前,还敢只图自己的那些私欲?本来因为苗城古对他还不错,有些犹豫不决的苗佰通,决定下一任家主之位,他无论如何都要争上一争。
“苗跃,你的父母亲人都在苗家,你做出此等背族之事,你希望他们怎么想?他们又能过怎样的生活?只要你坦白招来,我以苗家大长老的身份答应你,此事不迁怒于他们,还他们一个平静的生活。”
苗佰通这番话看着像是在安慰苗跃,其实就是在拿苗跃的亲人来威胁了。
本来还打算夺词强辩,说自己只是睡过头的苗跃,被苗佰通这一番攻心,放弃了抵抗,悔恨的从实招来。
苗跃爱赌,前些时日在一个小赌坊,被有心之人一番运作之下,输得倾家荡产。
赌坊的老板威胁还不出钱来的他,要砍掉他一双手。苗跃自是声泪俱下、百般求情。
没想到这赌坊后面的老板,是三临山上的一个山匪头子,半威胁半诱惑的让他做了接下来的一系列事情。一时因为巨额利益冲昏头的苗跃,冷静下来后还是有些惶惶不安,总担心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
元箫在来到苗家之前,已经得到了元华岩的回信。
之所以会在三临山动手,是因为与元家众人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元家众人在装备被劫的那两天,并没有被元经义调动过的情况,这才会晚苗落风一步到达苗家。
总之,这元经义办起坏事来,还是挺让人“放心”的。
咳…咳…咳…
“为了你自己的这一双手,差点赔进了我们整个苗家。好,好得很啦!”
苗城古勃然变色,气得火冒三丈、七窍生烟,黝黑的老脸青筋直跳。
看来这苗跃的下场是好不了了,远远不是一双手就能搞得定的了。
三临山因为是三大城池的三不管地带,那里是有几群山匪,不过,实力都不是很高,跟几大城池的大势力相比,相差了好大一截。
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一例敢对几大城池的大势力下手,瞄的只是落单的散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