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孙汉纬浑浊的双眼一怔,元箫无奈着又道:
“是,有可能是我自己脑子抽了筋,干出这等糊涂事。可是,你瞧。”
元箫把荷包上完好无损的挂绳展示了一番。
“这个荷包上的挂绳丝毫未损。平日里,要想把荷包系在腰上,是不是得把荷包从挂绳里反转一圈,穿过革带使用?”
元箫把身上带着的另一个荷包挂在腰上展示了一番,用力一拉荷包,却是纹丝不动。
再猛力一拉,挂绳断了,留下了撕裂的痕迹。
“现在,你是否明白了?我是不可能杀掉你儿子后,又故意把自己的荷包完整无缺地取下,给你当作杀人证据来指认我的。你冤枉我不要紧,我心胸大度不与你计较。可是,要是你蒙蔽视听,被凶手戏耍了一翻,那我可就替你可悲了。”
元箫的话对于孙汉纬来说,犹如当头棒喝!
他浑浑噩噩的头脑陡然清醒,悔之晚矣,又羞又愧地长跪不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啕大哭。
他觉得他自己是被凶手用来陷害元箫了,仇人没找着,反被利用!
这种心情……
“元少家主,是老汉我不明真相,冤枉了好人,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一般见识。这个荷包是您的没错吧?还请您给我指点一下,您是被偷了还是失窃了?给我指一条明路,我也好去给小儿报此血海深仇啊!”
元箫见他哭得情凄意切,也有几分触动。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确是人间一大惨事。
让元勤兄弟俩扶着孙汉纬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这个荷包,之前的确是被我给送人了。至于送给了谁?这事你暂时不要管。你要是再情绪失控地跑到别人家里去哭诉,别人可未必有我们元家这么好说话。到时候,别说报仇,连你自己的性命都成了问题。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你还是安心的在我们元家住着吧。”
周围的几人听见元箫这么说,都是明白了几分。
看来,这嫁祸元箫的家世也不简单了。
“元少家主,多谢您的大人大义和宽容。我之间那么对您,您还愿意帮助我。不过,我哪里还有颜面住在贵府啊?住在这里这么长时间,您们好吃好喝地招待着我,我没有那么多银两给得起贵府消耗的费用。就算出去,被那贼子知道了又如何?”
孙汉纬脸上闪过决裂之色。
“反正,我都是烂命一条,正好跟那贼子拼了!”
看来,元勤刚刚的骂声,这孙汉纬是听进去了。
说着要走,却没动身。
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孙汉纬并非是想寻死,而是不好意思再待在元家了。
元箫一个眼神递了过去,瞅得元勤有些发怵。
不过,元勤又转念一想,自己又没错,事实证明,这孙老头的确是自己搞错了嘛。
但是,看这孙老头老来丧子的样子,的确是有几分可怜,便劝道:
“孙老头,你还是别走了吧。都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们帮人帮到半途而废,也于心不安啊。经费啥的不用担心,诺大的元家还缺你一口饭吃不成?就算再来十个、百个孙老头都行啊。我们刚刚是在跟你开玩笑呢,你就安心住下吧。少家主一旦有了新的消息,才好及时知会你不是?”
“多谢少家主,多谢两位小哥,多谢这位姑娘。”
孙汉纬知道元箫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一定会帮忙。自己出去,并没有多大的用,反而有可能给凶手灭口的机会。
是以,也不再推辞的,答应下来。
怎么连容若水也有份?
她可光勒他脖子了,其他啥也没干。
不过,在容若水心里,不管怎么说,自己也算是沾了光,也就喜滋滋、乐陶陶地接受了这份谢意。
临走之前,元箫打量着孙汉纬那脸上粗粗的眉毛,怎么看怎么奇怪,那蜡笔小新一样的眉毛,似曾相识,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啊,想起来了,那只城主府的阿飘!
比起阿飘来,这孙老头的眉少稀疏了不少,又变成了灰白色,所以,一时没想起来。
看来事情完成后,多半会有场认亲大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