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庞乔青真是不像话,哪里还有一个身为外门长老的样子?”
丹霞峰峰主翁长藐气得脸皮直抖,花白的胡须跟着他那愤怒的语言上下移动。他年事已高,平时脾气还算随和,可是,他就是受不了这种无视规则,藐视宗规的无法之徒。
翁长藐的话刚刚落音,戚无情离开的脚步就又转身回来了。那庞乔青跟自己不熟,可毕竟是跟着自己离开的,更重要的是庞天涯的实力还是可观的,若是能够拉拢的话……
“翁峰主这话就过了吧,我觉得庞长老的离开没什么大不了的。接下来的选拔是内门长老和峰主们的意见,关这些个外门长老什么事呀?散了吧,都散了吧。”
戚无情本就有一种黑社会老大的气质,这一故意拿起了架势,就算没有鼓起一块块的肌肉,胆小的见了,也不免有些心悸之感。
峰主们略远地聚在一起,桌椅齐全还摆了些茶。这些个内外门长老与众弟子们的距离要近一些,但也没近到那种可以听到他们谈话的地步,是以,他们只是全都奇怪地向高台上的这些个长老上望着。
这是出什么事了?一直也不进行下一步,是几个意思?
然而,这些个外门长老虽然都听见了,但他们没有一个人动,包括之前的庞乔青在内。
这家伙到现在终于是明白自己闯祸了,只好像个鹌鹑似的耷拉个头,像挖个坑儿把自己埋进去。
这家伙是想拍马屁,也只是想拍马屁,并没有什么挑事的胆量和想法。
“你…戚无情,你太放肆了。我跟你父亲认识的时候,还没你呢,你居然敢跟本峰主这么讲话?”
翁长藐气得胡子、皱纹一起动,快要夹死数只蚊子了。
戚无情作惊讶状,高呼道:
“原来翁峰主与我父同龄啊?我还以为跟我父同龄的不是已经死绝了就是已经在做太上长老了,没想到翁峰主居然也是啊?”
戚无情这话就真的太过无视又恶毒了。翁长藐气得胸膛直抽抽,大口地喘气,好似差点一口气没有上得来。
翁长藐的修为真的不低,但他的修为与他的寿命不匹配,这一被当众打脸,情绪激动了才会如此。
“无情,你无权干预这些外门长老们的决定,他们与这些外门弟子有故,多少是照看着成长的,把他们送入内门,留在这里送别,是应当的。你方才放肆了。”
出声的是一直把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在元箫身上的苍炎峰峰主荣达顺。
只有这个家伙敢当面教训戚无情。别说他那个未来宗门继承人的传言,就是他那个极为护犊子的爹,就没几个人敢惹。
别人都言荣达顺是由于行事太过顺利,才会无聊得发霉,想要收下戚无情入苍炎峰,但现在原因到底为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峰主,你怎么每次都帮着外人说话啊?”
戚无情此言虽然相对平和,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指荣达顺每次都没有向着他。而这次荣达顺为何要替翁长藐说话,答案就很明了了。
“无知小儿太过狂妄,老夫虽然垂垂老矣,但好歹是一峰之主。你戚无情只是一名真传弟子,有什么身份敢阻止老夫的决定。今日,这庞乔青我还真就罚了,你能赖我何?甚至是你戚无情,我也要到宗主面前说道说道,你到底有何身份敢对我这个一峰之主指手划脚?”
翁长藐终于缓过气来了,十分不忿,戚无情这种指着鼻子骂,谁都受不了。
戚无情听见宗主二字,面上不自觉地闪过一丝惧色,但他瞅了瞅翁长藐那垂垂老矣,如风中残柳般的身子,还是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你要去告我什么?我只是一个建议而已,他们爱听不听。难道你要去告我说你老吗?那我倒是服气的,你去告哇。”
戚无情这话无疑更是在翁长藐伤口处洒了一把盐,翁长藐气得手脚直哆嗦,花白的胡须胡乱翻腾,大有戚无情再敢口出狂言,他就要立马拔刀相向的冲动。
戚无情根本不惧怕翁长藐的修为,不是说对方的实力不够,而是这是在宗门之内,有自己父亲作靠山的他,压根不担心翁长藐会对自己如何。
“宗门里是没有定义外门长老必需呆到进入内门的弟子们选择好才能离开,但是戚无情,就凭你的所作所为,此事闹到宗主那里治你一个以下犯上,不尊长辈还是可以的。”
凤雪尘本来是不想参与这场暗涌的。可是,他无奈地望了望擂台上打盹得快要睡着了的元箫,他是不出声都不行了。
按照他以往的经验,戚无情是不占上风不会罢休,偏偏翁长藐一把年纪感觉自己活够了,啥也不怕。真闹起来,那可真是没完没了了。
凤雪尘此言一出,全场都安静了,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