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俩父子每天上演这么一出,我是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别说我顾念那裘明苍对炼器堂这么多年的付出,就算其他的炼器师也都悄然把此事看在眼里。他们都认识这么久了,就算不是所有事都同气连枝,对自己属下的家属不照顾,以后,谁还来给我效力?”
段灏烨把自己的双手往靠椅的扶手上一搁,又道:
“炼器堂的确是辛苦,他们在炼器堂这么久,一丁点怨言和想走的念头都没有过的,毕竟只占了其中一小部分,我总不能让他们都走吧。”
瞅着段灏烨脸上那为难的神色,元箫灵动一动,拿出了一张图纸,图纸上明晰地画着是那面圆形盾牌。
此画出自郝仁之手,郝仁对那面救下他的救命法宝可是深刻得很,画功也比元箫好上许多,此画当然得由他来画了。
“段堂主,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元箫的真传身份虽然比段灏烨这个堂主还要高上那么一丁点儿,但是,他们并不是上下级的直属关系,是以,元箫想让对方替他办事,得拿出些诱惑来才行。
“交易?”段灏烨瞬间来了兴趣。“怎么个交易法?”
“我替你摆平裘明苍父子,你替我找到这面盾牌的炼器之人。”
段灏烨双眼大亮,没想到事情如此简直,拍着胸脯,一口应承了下来。
对于炼器这块,不管是技能,还是炼器之人,他都熟悉。别说是炼器堂之人,就是几个没有在炼器堂管辖范围内的内门长老,他都是有些交情的。
“元真传,裘飞飞到底是留在炼器堂好,还是离开更适合一些?”
段灏烨再次问出这道问题,眼里的浓浓期盼就像是偏头痛患者马上就要痊愈了一般。
“此事,让他们自己选择。”元箫装逼的瘾上来了,作莫测高深状。
“让他们自己选择?”
段灏烨感觉自己的偏头痛痛得更厉害了,一只手扶住额头,嗷嗷叫个不止。
这年轻的小真传果然不能信,我干嘛要来问他?真是中了邪了。
虽然对元箫并不赞同,段灏烨碍于他真传弟子的身份依然还是叫来了裘明苍父子二人。但是,叫过来之后,他假装不甚体力斜倒在椅子上歪在一边,准备看元箫表演。
不,准备地说,他是准备撒手不管了,看你这个胡闹的真传怎么办才好。
元箫在杀戚氏兄弟的时候,曾用过一门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的功法,名为“锁心大法”。
当初,他就是靠着锁心大法,让戚氏兄弟看到了他想让他们看到的画面,从而使得戚氏兄弟自相残杀!
今日,他想依样画葫芦。
元箫端坐在扶椅上,闭上双眼,口中念念有词。还在懵头懵脑的裘明苍父子就已经身在幻境之中,看到了不同的画面。
裘明苍看到的是他们父子在新一轮的吵架中,他顺利的以父亲之威让裘飞飞彻底留了下来。
于是,裘飞飞在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炼器堂时光中,日出而作,日落也未得息,手上起了厚厚的老茧,脸上也因为炼器的火焰而变得黝黑和脱皮。短短一年的时光,裘飞飞看上去就老了十岁之多。
数年之后,眼瞅着技艺更深的裘飞飞终于可以再进一步,却因为对外面长期的向往,却不得所终,从而得了忧郁症。
终于,在新一个炼器的日子里,裘飞飞在炼器的时候,一口淤血喷涌而出,从而倒在了炼器台上,不得善终!
裘飞飞看到的是他们父子在新一轮的吵架中,他顺利求得父亲的同意,高兴地离开了炼器堂。
虽然,离开炼器堂的他过了一段时间的悠闲时光,但是,因为失去了炼器堂资源的供给,他的实力提升速度呈直线下滑。
起初,是他的父亲救济他,可是,当他的父亲逐渐老去,他就成了宗门里人人可欺的可怜虫。他每天忍着羞辱、拖着伤势在宗门里苟且偷生的存活着。
后来,他遇到了一位心仪的女子,值得高兴的是那女子也喜欢他,他们就这样结合在了一起,没多久,还怀了一个小宝宝。
可是,之前那些欺辱他的人并没有因为他要当父亲后手下留情,反而变本加厉地羞辱他,连同他的妻子和还未出生的小孩子一起。
终于有一天,他受不了,决定带着妻儿离开这群踩低捧高的恶狼,去向宗外的小村庄生活。
他们拖家带口,好不容易在小村庄里生活下来,就在孩子出生的当天,一群杀人夺财的山贼来到了小村庄,他们老老小小一家人,还有刚刚出生的婴儿,全都在那山贼的屠刀下丧命。那叫一个血流成河,要多惨有多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