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我们……是要骑马而归吗?”司徒湘玲瞥了一眼正在牵马的夏幕,壮着胆子问道。从兖州到月芽云间,骑马回去,还不得骑到除夕前啊!那个女人是怎么想的!
“你们先回。”司徒澜也望着那个牵马的女人,无声地叹了口气,她还真是自觉。
“那门主呢?”司徒莫轩小心地问道。
“我还有事。”司徒澜回答完,便头也不回地也往马棚而去。
四人面面相觑却又不敢吱声,只好向司徒澜的背影行礼后,各自将佩剑抽出御剑而起,返回月芽云间。
等夏幕把马牵出来,发现其他四人居然已经不见了,哑然地看着一脸淡漠的司徒澜,心想:这下可尴尬了,回去的路程要跑好些天呢。来的时候对人家还没有动心思,所以一路都觉得无所谓。可现在不一样了,明明对人家心存幻想,再这么一路同行,也太考验自己的毅力了吧,叫人怎么把持的住啊!就好像在一个饿得半死的人面前放了一盘红烧肉,结果却说:只能看不能吃!这也太折磨人了吧。
“如何了?”司徒澜看见夏幕一阵红一阵白又一阵绿的脸,莫不是中毒了?
“没没……没事,我们也快走吧。”心虚腿软地爬上马,心不在焉地低头就甩出一鞭子,马儿吃痛地立即狂奔起来,夏幕也差点被撂瘫下来,赶紧集中注意力俯下身紧紧抓住马绳。
身后的司徒澜一脸菜色地看着前面那个女人颤颤巍巍、晃晃悠悠,还差点掉下来,心都跟着剧烈一抖,再然后她就这么东倒西歪地奔出门了。忍不住再次扶额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也跟着骑了出去。
回程的路上,夏幕明显安静了很多,不在没事找事往司徒澜身边蹭,也不再问一大堆问题。即使打尖住店,夏幕也总是尽量避开,两人甚至一天到晚在一起,却也说不到几句话。
就这么过了几天,眼看明天就能到达月芽云间了,司徒澜终于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嗯?什么怎么了?”夏幕没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
“这些天,你为何……常常不发一言?”
夏幕先是一愣,后又‘噗嗤’一声笑了:“我们要赶路啊,马上就要过年了,总不能因为我再耽误你的宝贵时间吧。你可是月芽云间的门主,除夕新年你不在,那多不合适,是吧?”
“……”司徒澜的眼神已经摆明了说他不信。
“哎呀!我说真的,我一直记得我们的身份呢。怎么啦?是不是听我呱噪惯了,突然安静,你反而不适应了。”夏幕说着略带自嘲地笑了笑,转身又要避开。
却被他一把抓住,虽然隔着衣物,但依然能感受到他掌心里的热度,怔怔地回头看着还是面无表情的司徒澜,夏幕的心跳得很厉害。
尽管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她还是从他的眼神里似乎看到了什么,刚才那一闪而过熠熠生辉的光芒,是什么?
但她不敢去确认,只得半开玩笑说道:“你干嘛呀?人家现在想做个静静的淑女不行么?我把自己的头都给吵痛了。”
“……你指的身份是什么?”司徒澜哑着声音问道。
“嗯?身份?你的身份不是月芽云间的门主么?人间正道的守护都者!而我……唉!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来了这段时间,我连我是谁都快忘了。不过,你放心,好在我没有忘记我是要回去的,这不还在想办法嘛。”
“一定要回去?”
“一定要回去!”不然呢,留在这里干嘛?
司徒澜缓缓放开了手,夏幕转身,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眼眶已经有点红。强撑着这点骨气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是啊!两人的身份是如此悬殊,自己归途在何处尚且都不知道,与他更是没有任何未来可言。虽然他有一副当真好看的皮囊,还有他对自己的照顾都让人心动,但趁现在还没有实质性的发展,将一切不应该有的幻想,及时扼杀在摇篮里才是最理智的选择。
两人终于在除夕前一天赶回了月芽云间,夏幕自是回到自己的客舍,司徒澜也不见了踪影,想到他离开这段时间,必然是有很多事务要去处理的。
正在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装死之时,却听见有人在敲门,打开门一看,居然是司徒湘玲那个小丫头。
“怎么了?”夏幕一脸惊奇。
“没……没什么,听说你回来了,所以来看看你。”司徒湘玲梗着脖子红着小脸。
夏幕却趁机调笑道:“看我?那你觉得我好看么?”
“你真的是不知羞耻!”司徒湘玲气得咬牙。
“我怎么又不知羞耻了?你能不能别老给我扣帽子啊!女人在乎自己的容颜难道有错吗?我只是比你更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