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小心翼翼打量着单颖的微表情，却没有发现异常。她只是忽然恍然大悟，连微微皱眉的动作也没有。

单颖喃喃自语：“我就说我与她无冤无仇的干嘛有那么大敌意。你说这有解吗？在不把钟朗送出去的情况下？”

单颖有意与姚晓娜建立良好关系，恶劣的同事关系太影响工作心情和效率了。

同事想了想正色说：“也许你给她介绍一个更好的男人会好一点。”

“更好的……”单颖摸着下巴。理论上同事说的确实不错，但实际操作起来过于苦难。首先，比钟朗还好的男人有几个？反正单颖没见过，见了她也没能力拉过来。

于是她讨价还价：“你是跟他差不多的男人行不行？”

同事：“比如……”

“我们副总，赤瞳，你觉得怎么样？”

……

钟朗听了单颖的提议，忍不住捏着她的腮帮子感叹：“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你还想把我送出去？”

单颖握着他的手腕，想要拯救一下自己可怜的脸颊，委委屈屈的说：“我说的是‘在不把钟朗送出去的情况下’。快点松手，好疼！”

“把赤瞳送出去确实是个好主意。不过你确定他不会跑回来打你？”

“不是还有你吗？”钟朗终于松开了手，单颖揉着自己发红的脸颊，充满怨念的看着他。

这句话取悦了钟朗，扫雪的动作轻快了很多。

单颖把已经清除完积雪的地面上的粗盐粒踩碎，漫不经心的说：“再说我只是开个玩笑，姚晓娜不见得看得上他。”

钟朗笑出了声：“你就不怕他气死？”

单颖耸耸肩：“开玩笑。”

钟朗把大扫箸往雪堆上一扔，说：“不说她的事了。来说说你吧，年会上想要来什么？”

“？”

钟朗搓了搓手：“比如抽奖内容或者互动游戏？”

单颖显然兴致缺缺：“我可以不参加吗？”

“当然不可以。”钟朗掐着腰对她说，“大家都会去，你不去会落人口舌的。”

“人类真麻烦。”单颖的每个字里都包含着十足的火气，语气不爽，“我只希望年会上有自助餐，可以让我吃爽。”

钟朗听了嘲笑着她：“我等着你把我吃破产的一天。”

……

C市错综复杂的下水道系统中，一束光束从左向右扫过。

流动的污水中散发着令人皱眉的异味，里面掺杂着生活垃圾、排泄物以及流浪猫的尸体……还有一个缺了一条腿的芭比娃娃。

赤瞳忽然想起单颖说起过的，她收到的第一份礼物：爸爸买的“能穿衣服的娃娃”

隐约去听，上方传来十分细微圣诞快乐歌。赤瞳的超越常人的听力可以把这微小的声音扩大十几倍。他边攀登着爬梯边想，圣诞礼物的话，给单颖买个芭比娃娃她会不会开心一点。

会给他一个吻也说不定。

他想着美事，推开了上方的盖子。

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定在了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