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朗和刑陆来的很是时候。因为大雪,工地不开工,住在二零一室的张绍昌在家玩游戏。
来开门的张绍昌显然是因为他们打扰了他的游戏而感到恼火。不耐烦的说:“你们来干什么?”
“你就是张绍昌?”刑陆问话的时候还清晰的听到了一声“doublekill”。
“你是谁?”张绍昌依然没有抬头。刑陆看到他手机屏幕中的小人头顶的蓝条正迅速锐减,即使如此,张绍昌依然没打算抬头看他们一眼。
王者农药毁一生啊。
刑陆像个面对网瘾少年的家长那样叹口气,掏出警察证说:“请务必配合我们一下。”
张绍昌飞快的扫了一眼刑陆的证件,手一边击打着屏幕一边说,“我们小老百姓哪能认得出你这证是真是假,你有没穿警察服。”
刑陆忍不住嘲讽:“我穿了警服你也不一定认得出我是真是假。”他继续耐心的说,“请配合我们。”
“等我打完这局的。”
他话音刚落,眼前一花,手机就从手中凭空消失。钟朗拿着他带有泥土和蜘蛛网钢化膜的手机在手里转了一圈,说:“他要是+警察你早就被按到了。也就真警察这么怂逼。给我坐下。”
张绍昌看着微微发红的手机屏幕焦急万分,怒火中烧。只要赢了那局他一定能上王者,可是居然被这两个不速之客给毁了!他刚要发作,就瞄上了穿着体面的钟朗。
他不认得名牌,但他直到钟朗这一身衣服一定非常贵。肯定比工头那身在海澜之家买的西服贵多了。
他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久,脑子在不好使也知道看人下菜碟。他真不见得害怕刑陆,但他真的怵有钱人。既畏惧又憎恨,嫉妒的牙根痒痒,有没能力直起腰板。
他看着钟朗指尖的手机,讪笑:“那个……我配合,配合,你们想问什么?可不可以先把手机还给我?”
钟朗甩手扔给他,拿着口袋里的纸巾擦了擦手。那手机壳上有不少汗液,纵使他没有洁癖也被恶心了一下。
张绍昌手忙脚乱的接住——可不能摔了,两千多块钱啊!
刑陆不禁嘟囔着:“明明几分钟的事情被你搞得这么复杂。”说着他拿出那两张单子说,“看看,这是不是你的身份证和电话号码?”
张绍昌满脸疑惑的接过来仔细看。刑陆借着这个机会打量他。
这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穿着淘宝领卷五十块钱买的廉价毛衣。不知道穿了几年,看起来油乎乎的。
眼底带有长期熬夜而不易消散的黑眼圈,皮肤晒得黑黢黢的。一双手的十个指甲被磨得短,里面夹着黑乎乎的污渍。
这个年轻人显然不讲究,油腻腻的茶几上还放着不知道几天前的方便面。瓷砖上全是黑脚印。工服被随意扔在沙发上。不知道房东看了会不会晕厥过去。
张绍昌一对浓眉拧起,把单子还回去,说:“你们找到我手机了?”
钟朗和刑陆纷纷一愣。张绍昌一看他们的反应顿时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你们找到我手机了呢……”
刑陆谈了一下单子:“也就是说这电话确实是你的?”
“嗯。大概是一个两……三四天前吧,我的手机被人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