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赶到李家的时候,李家门口一片冷清,没有半点有人闹事的景象。
“长宁伯府的人不是大闹李府吗?这会,怎么都不见了?”
香桃也是一脸纳闷,她还以为此刻赶过来是来帮忙干架的呢。
苏阮抬步往前走去,就看到负责守门的老头正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呢。
苏阮心下一提,快步往里而去,很快进了大厅,就看到李原和王氏还有李琛都在,个个面上皆是忧色。
王氏更是用帕子擦着眼角,有低低的哽咽声传出。
苏阮快步走到李原身边,焦急道:“舅舅,究竟发生了何事?”
李原转头看向苏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哎,家门不幸啊,锦儿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平日里那般乖巧。”
听到此话,苏阮就知道李锦和那萧泰私奔的事情是真的了,眸色一闪。
只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多说什么都是没用的,还是想想该如何解决才是有效的。
“长宁伯府的人来过了?”
“长宁伯夫人带着好些过来闹事,对方言辞激烈,说话难听,两方推搡之间就动起手来。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两边推搡着就到了东大街去了,惊扰了太后的凤驾。太后令人拿了去问话,知道了锦儿和萧泰私奔的事情,非常震怒,下令要将两人抓回,带到她面前受审。”
苏阮也是暗暗吸了一口气,没想到事情竟然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难怪舅母王氏在低低哽咽哭泣。
事情都已经闹到了太后面前了,太后是个极重规矩的人,最是厌恶德行不端的女子。如今表姐和人私奔,更是闹到了她的跟前,若是真的被抓到太后面前,怕是性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一时间,苏阮心内又焦灼又难受,为李锦担忧,更是为这个封建时代下女子的不公待遇而难受。
“这可如何是好?我现在宁愿他们一辈子都不要找到锦儿,就让锦儿和那个萧泰隐姓埋名,简单的生活一辈子就好。只要锦儿好好的,我情愿这一生都不相见。”
王氏带着音的声音想起,苏阮听着也觉得心里难受,抬脚走到王氏身边坐下,伸手握住王氏的手,“没事的,锦儿表姐一定会好好的,舅母你不要担心。”
王氏紧紧的握着苏阮的手哭道:“你说锦儿怎么就那么死心眼?难道整个盛京就拿萧泰一个好儿郎了吗?没有了萧泰,还会有其他的。那长宁伯府做事出尔反尔,那个萧泰更是趁机蛊惑了锦儿私奔。如今闯下弥天大谎,惊动了太后,这件事情还能如何善了?奔者为妾,锦儿那么多年的书都是白读了吗?妾是那么好做的吗?做了妾,怕是连孩子都不能够自己教养,只能在正室的手下小心翼翼的生活。本以为这应是最惨的,没想到如今竟然连命都可能保不住。”
“事情还没到最后的境地,我们再想想办法,事情会好的。锦儿表姐平日那般善良,老天爷一定会善待她的。”
苏阮话落,自己心中也琢磨起了这件事情来。
太后亲自下令抓人,怕是没两天就会将人抓住。太后最厌恶的就是德行不端的女子,那么着手点就是如何挽救表姐的名声。
最好的结果,就是那萧泰能够认下胁迫表姐私奔的罪名。
这样就能够保全表姐,而萧泰也罪不至死。
只是,那个萧泰会肯吗?
还有长宁伯府为何会出尔反尔?
苏阮看向李原,“舅舅,那长宁伯府究竟是怎么回事?前几日长宁伯府不是在和李家议亲了吗?”
说起这个,李原也是一肚子的火气,“那长宁伯府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那个长宁伯夫人邓氏,看着面慈心软,说话柔声细气的,还以为是好说话的。谁知道竟然是一条毒蛇,一转身会咬人的。”
李原如今对长宁伯府的人简直是深恶痛绝,恨得不行。
那边王氏的哭声更加大了。
李原听着心浮气躁的,暴躁道:“哭有什么用?哭就能让事情回去吗?哭就能让太后心软吗?”
听了李原的话,王氏也是抬头,泪眼朦胧的回道:“要是锦儿真的被抓回来的话,我就跪到皇宫门口外,只求太后娘娘能够饶锦儿一面。只要锦儿没事,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李原叹了一口气。
苏阮心里也是暗暗咽气,李家商户,虽然结交了一些达官贵人,但是涉及到太后娘娘,谁也没办法。就算是苏家,也是没有办法,怕是见到太后都不容易。
究竟要怎么办呢?
苏阮轻轻咬着自己的唇瓣想着,突然脑袋里闪过一个人影,那道人影,面容鬼斧神工,恍若战神临世一般。若是他的话,此事也许能有缓解的余地。
只是,她见不到他,也求不到他吧。
苏阮心里莫名的有种酸酸的感觉,一直以为自己够冷静够理智,每次离开他,都是那般的义无反顾,干净利落。可在遇到危难的时候,却还是想到了他。他终究,已经入了她的心,她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