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洋毕竟将事端犯下,将同为国子监诸学的学子高悬于国子学门楼之上,着实有辱国子监诸学之威仪,而赵明诚虽有恶念,却未及实施……”
另外一位大臣听得此言,不由得两眼一亮,对啊,一个犯罪未果,而另外一个实施成功,哪怕是再秉公持正,这里边自然也就有了差别,“不错,臣以为,赵明诚也有过错,然其过错却不及王洋之重……”
看着那些大臣们又开始七嘴八舌的重新回到了老路上,赵煦甚至已经连生气的想法都没有了,只是麻木地看着这些大臣们,不禁又忆起了当年,父皇病重之时,亦曾经让自己听过几次朝议。
而朝中诸臣所议的,可不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让赵煦越发地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这些臣工,皆非良臣,皆非干臣。
高滔滔虽然看不到天子赵煦的表情,但是,也被这些大臣那种意图一棒子想要把那位王洋致之于死地的这种做法深感不耻。
“哀家说了让你们秉公持正,你们想做什么?!”高滔滔那含着蕴怒之意的声音传出了帘外,实在是恨铁不成钢,不就是上次国子学与太学冲突事件让你们其中的一名旧党成员因此降职吗?
“拟旨,赵明诚降为下等下舍生,一年之内,不许升等升舍,另除王洋太学学籍,以儆效尤……”
赵煦听得此言,意欲站起来反对,可是最终还是只能悻悻然拂袖而去。他很明白自己这位皇祖母的脾气,自己现在就说是说得再多,怕也是不可能改变皇祖母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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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您是去书房还是……”站在身后边的宦官,看到赵煦出了大殿之后,却愣愣地看着远处,只能停下了脚步,小声地询问道。
胸中一股郁气难解的赵煦凝神半晌之后,颓然地摇了摇头,“罢了,有好几日没有去见母妃了,朕去看看母妃……”
朱德太妃看着跟前愁眉不展,怨气十足的儿子,心疼不已地牵着赵煦的手,倾听着赵煦吐槽着今日朝堂之上所发生的事情。
待听罢之后,这才轻声劝道。“官家,太皇太后的处置也已经算是公允的了,至少没有绝掉巫山居士的仕途之路。”
“但问题是,之前李格非李学正已然决定要将一个名额给予巫山先生,让他可以参加开春之后的部试,可是现在他学籍一除,至少三载之内科举无望。如此才俊之士,却因为那些……”赵煦愤愤地说到了这,话头陡然一停,目光扫过厅中。
而此刻厅内除了母妃身边的一名贴身女婢之外再无旁人,赵煦这才稍松了一口气,继续言道。“因为那些旧党大员的卑鄙,而失去了数年的光景,实在是让人可恼可恨!”
“官家莫恼,那位巫山先生对官家而言,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朱德太妃不禁有些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