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设法空袭龙州城,另外撒辰统率三万大军,已经在我洪州西五十里外待命,想来就是为了今夜的突袭作准备……”
听得此言,梁乙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边不由得狠狠地卧了一大个槽。如果不是今天收到了长子梁寿的信,让自己迅速做出了决断,如果自己还在犹豫的话。
很有可能自己就看不到明天清晨的太阳了,很有可能会在今天夜里,死在乱军之中。
“相国大人,咱们要不要追剿那些残兵?”旁边一名将领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朝着梁乙逋问道。
“追,不过不得超过二十里地,所有违令者,斩!”梁乙逋想了想之后,恶狠狠地点了点头答道。
“还有,现派一队骑兵赶往定边军,告诉我儿梁寿,让他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宋军,这就算是我梁某人,送给宋庭的一份大礼,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吞得下去。”
“末领遵命。”
“还有,梁英,立刻赶回城中,拿下嵬名丰野,仔细了,看来,他应该还有不少的事情瞒着老夫。”梁乙逋的眼角在抽搐不已,如果殿前副指挥使往利明疆、米擒诺、嵬名利当等人不是跟随着这只使节团悄然潜伏进来的,他梁字倒起写。
实在是没有想到,李乾顺这乳嗅未干的少年国主,居然有如此歹毒的算计,狠辣的手段。
让那嵬名丰野带来了自己的爱子,用以安抚自己,懈怠自己,暗中,却派来了一批死忠于其的将领潜入了军营之中暗暗筹划。
又让那驻军于盐州的撒辰悄然进逼。若是自己没能收到梁寿传来的消息,很有可能还会继续犹豫,想着要继续与大宋讨价还价。
那样一来,今天晚上,城外大营之中忠诚于自己的军队一旦被绞杀殆尽,城内的党项兵马只需要固守住一道城门,数万党项大军开入城中,那个时候,可真就是自己的死期到了。
“斛毡,李茂那边,再派出一队信使,不,温奇再辛苦你一趟,你率一万兵马,立刻赶往宥州,若是李茂还未拿下宥州城,你就出手帮他一把。若是,若是宥州已经为党项人所据,你就设法接应李茂退往洪州。”
“相国大人放心,温奇一定不会让您失望。”温奇恶狠狠地点了点头,点齐一万骑兵,朝着洪州北面直奔而去。
“相国大人,战俘足足有过万,之前,下官觉得将他们关押在城外便可,可是现如今,撒辰已率大军进抵的话,将他们留于城外,就相当于是给撒辰白送给他过万精兵……”斛毡这个时候凑到了梁乙逋的身畔,压低了声音说道。
而梁乙逋的目光,亦落到了不远处那已然因为激烈的鏖战,几乎已经变成了废墟的大营,那些党项族士卒们的目光与表情里,既有惊恐,亦有深深地仇恨。
梁乙逋正要张口,不过最终还是犹豫了起来,思虑半天,缓缓地摇了摇头。“所有战俘,割伤右腿,继续关在城外大营里,若是撒辰真的敢来,这一万战俘,关予他又有何妨?”
“相国大人仁义无双,下官实在汗颜,大人请放心,下官这就去办。”斛毡微一错愕之后,不由得不心悦诚服地朝着那梁乙逋深深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