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西夏的国都兴庆府,年纪与大宋的少年天子赵煦相仿佛的李乾顺正脸色铁青地坐在龙案后面,听着仁多宗保的禀报。
“……现如今,失去了盐州与嘉宁军司,大宋等于是将我西夏南部一分为二,若是我大夏想要保持对夏银龙石这四州的控制,只能绕过沙海,由北向南而去。”
“这一切,都是因为梁乙逋那条老狗,若非是他执意投宋,我大夏怎么可能会出现如此局面。”
“还有,那撒辰太过自以为是,连连从盐州抽调兵马,结果导致盐州腹地空虚,才致使宋军有了可乘之机,乘势夺取了盐州……”
李乾顺听着那些满朝文武的吐槽和抱怨声,心里边简直就想要呕血三升,或者是吡上八条汪才能够表达此刻的感受。
米擒永当厉声喝道。“说起来,还不是因为你们几个,一开始就蛊惑陛下,将梁氏一族尽数捉拿软禁,这才致使那梁乙逋心生反意,若是能够再缓上一缓,等到那梁乙逋离开大军,回到兴庆府再行抓捕,我大夏,又焉会失去大批的军队,而今更是连最重要的盐州,也被宋人所侵占。”
“米擒永当,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置疑陛下的意志不成?”那边,房当诺颜站起了身来,毫不示弱地喝道。
“就是你,还有费听家和野利家,还有仁多宗保,嵬名阿吴……就是你们这些人蛊惑陛下仓促之下做出了那样的决断,才致我大夏陷入今日这等不利的局面。”
“若不是梁氏,我费听家的族长何致于被宋人所俘,野利家的族长也死在了乱军之中,我们党项三族的族中健儿,几乎全军覆灭。这个罪,不让他梁氏来承担,难道你是想要让米擒氏来承担不成?”野利家的新族长也站起了身边,阴沉沉地打量着米擒永当道。
“老夫,哼……总之,老夫觉得你们太过于冒失了,若是能够谨慎一些,又岂会有今日之耻?”米擒氏也是党项八氏之中的一员。
若只是跟房当氏正在怼,谁也不怕谁,可是现在,这三家的人明显都站在了同一条阵线之上。已然被复仇的怒火给蒙蔽了双眼。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他们理智,实在是有些困难。
“诸位卿家,不必如此,我大夏现如今正陷在危急存亡之关头,稍有不慎,便很有可能会有灭国之危,到了那个时候,不但是朕,便是我党项八氏,还能不通留存于世,还得两说……”李乾顺只能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安抚道。
“现在的问题是,嘉宁军司和盐州皆已落入了宋庭之手,将我西夏南部一分而二。而我大夏,兵力大损,实力受损,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该当如何?”
“臣以为,我们应当立刻派兵南下,无论如此,必须将盐州夺回来,不然,盐州若在宋庭之手,很容易就能够威胁到我大夏腹地。”
“陛下,老臣以为,现在我大夏乃是最为虚弱之时,言战并不适合。”
“不错,我们已经损失了太多的兵力,就算是真的尽遣最后的精锐攻打盐州,难道宋庭就没有了援兵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