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军虽然也是大宋军队的一部份,但是它的来历,难道诸位卿家是不知晓呢?还是故意装着不知晓……”
这一句话,直接就让众文臣心中一凛,内心不禁有些打起了鼓来。
“朕不单知晓厢军的来历,更知道厢军所从事的事务,多为杂务而非军事。而且,朝庭一向优厚将士,不论是禁军,还是厢军,朝庭不论有多困难,粮饷都未曾少予半文……”
“然而,朕却又知道一些让朕心情很不好的消息,那就是一些官员,打着为国分忧的旗号,似乎自己真是一位一心为国,勤政护军的臣子,实际上,却干着欺上瞒下,勾结同僚,贿赂查验官员大吃空饷……”
随着赵煦之言,原本一个二个显得大义凛然的官员们的表情相当一部份都发生了变化,甚至有些人的目光开始变得揣揣不安,紧张的左右观望起来。
“而这些人,就在你们中间!”说到了这,赵煦陡然拍案而起,大声厉喝道。
“陛下!请陛下熄雷霆之怒……”赵煦陡然的举动,惊得满朝文武没有哪个还敢站在原地不动弹的。
赵煦却没有半点想要熄怒之间,目光扫过那些跪拜在地的大臣们,再一次落到了之前马尚递来的那份名单之上厉声喝道。“兵部陈昆,侍卫马军司张顺,侍卫步军司岑忠,枢密院杜迁何在?!”
每叫到其中一名官员的名字,这位官员就面色惨白,身子软作一团,又或者是两股战战。
“方才你们几个,说得那么的大义凛然,豪气冲天,朕看得都险些真以为你们是为了我大宋的江山社稷着想,如此忧国忧民,或许是不是应该给你们升个一个半官,才对得起你们的这一片忠心耿耿……”
“可惜,不是!兵部陈昆你借在河东路查验厢军编制之机,收受诸营统制及指挥的贿赂达两万三千贯,而整个河东路,厢军空有五十一营都有缺人,缺少人数最多的甚至一个营只有一百二十七人。
整个河东路厢军本该有三万厢军,而今却只有两万三千人,足有七千缺额,而朝庭每个月仍旧足够发给粮食军饷,而这些粮食军饷,都到了哪里去了?”
兵部的陈昆脸上惨白的怕人,直接就趴倒在地板之上,瑟瑟发抖。“陛下,臣知罪……”
“还有你侍卫马军司张顺……”赵煦立身于御案前,目光如刀,直视着那几个被自己点名的文武大臣,话语犹如一把把的锥子,狠狠地扎过去。
而且重要的是,这些都是大宋天子已经经过了慎密的调查和取证的事情,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这才是让这些家伙瘫软如泥,面如死灰的根本原因。随着其言,在场的大臣们,或者说或多或少都曾经在厢军的事情上,得到过利益的那些大臣们此刻也都胆寒若栗,脑门上的汗怎么也抹不干尽,就跟那吓得差点落在裤裆里的屎似的,怕是想要擦,根本就擦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