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群左右摇摆的小人,邓夫人恨死他们了!
司马昭虽然支持者不多,但反对者更少,大家不过骑墙观望。
只有个别被忽悠的站出来和司马氏打擂台,魏国朝廷明面上已经没有支持曹魏的了!
在这群人看来,司马昭想怎么样就随他来,胜了就跳出来支持他,败了就伺机而动!
可这就苦了邓敦成了个枉死鬼!
幽静的灵堂中,只有邓敦的妻子和儿子,他们都悲痛不已,这时不知从哪冒出一位陌生人。
邓夫人见他亦是身着素服,以为是邓敦身前好友,赶紧说道
“家夫一死,群族离散,至今连看门的都无有了,还请恕罪!”
素服男子却摆手说道
“我非邓将军好友,只是一名医者!”
“医者?”
此人也不理邓夫人的疑惑,直接说道
“我此来,不为祭奠邓将军,而是为了治病!”
邓夫人听的男子的胡言,面色瞬间就变了,并怒斥道
“客人慎言,若是不为祭奠,还请速速离开!”
男子却像是没听到邓夫人的逐客令一般,沉声道
“邓夫人与邓公子皆患疾,疾曰‘恨病’,一恨诸大臣不救,二恨司马昭心狠,三恨宗族倒戈,是也不是?”
男子的话震的邓夫人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无关紧要,关键是邓夫人想为邓将军报仇吗?”
邓敦夫人还未说话,满脸泪痕的邓敦少子便恨恨出口
“如何不想?可是找谁报仇?怎么报仇?”
少年的问话直指核心,司马昭虽是直接杀死邓敦的凶手,但那些骑墙派更可恨!
而且就算是要杀司马昭也不现实,他的守卫众多,去了就是送死!
男子却不慌不忙的说道
“我自然有办法!”
“要怎么做?”
“...”
半个时辰后,男子从邓敦家走出,而一边的张匡则继续跟了上去。
这名陌生男子并非蜀国信使,而是与蜀国信使有密切接触之人,张匡能查到此人实属不易!
待看到男子的下榻之地后,张匡可是惊呆了下巴,他赶紧记下所有信息,然后照钟会所说,前往和峤府上。
和峤与常静见到张匡后,便询问情况
“如何?你将此人的样貌再同我叙述一便!”
“此人二十上下,瞧模样颇为高大...”
“只是样貌特征似乎还无法断定此人来历啊!”
张匡见此,思索说道
“此人有河东口音,应是河东闻喜人!”
“河东闻喜?却又从蜀中而来?莫非是裴儁族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此人却住在已故颍川太守刘子元府上!”
“什么?”
提到刘子元,便不得不提数年前的一宗大案,当时毋丘俭因造反被杀牵连甚广,党与多达七百馀人!
连毋丘甸(毋丘俭长子)之女毋丘芝都被下狱!
幸而毋丘芝之母是颍川荀氏族人,荀氏去信向何曾求情说
“毋丘芝囚在廷尉狱中,命运可知,死亡计日可待。我请求去做官婢,以赎毋丘芝一命!”
何曾哀怜他们母女,上递状辞请求复议,朝廷议论都以为何曾的意见正确,于是修改了法律条文。
而毋丘芝的丈夫正是刘子元!
和峤心思急转,他突然想起毋丘俭起兵前夕,毋丘甸便私自出走,带家属逃亡到新安的灵山上,但灵山被攻下后却只有一些烧焦的尸体,不见毋丘甸的儿子,当时便认为毋丘甸的儿子被火烧死,如今...
不可能,此人不可能为司马昭效力!绝无可能!
可想着想着,和峤的思绪却又回到了原点,只见他又询问道
“此人确实是从蜀中而来吗?”
“千真万确!”
哪知得了张匡的回答,和峤大叫着说道
“不好,此事必须速速告知明公,我等中了蜀人的圈套!”
常林赶紧询问所以然,只听得和峤说道
“如果所料不差,此人应是毋丘甸之子毋丘奥,毋丘俭叛乱那一年,姜维连攻陇西,雍凉震动,兵力都调去前线,他定是趁机逃至了汉中!”
此时常静也反应了过来
“如此说来,此人不是司马昭安插的人,而是姜维的设计?”
就在这时,又有随从来报
“家主,不好了,如今朝廷封锁各关,前往长安必须持大将军手令!”
常静一听,整个人都麻了,瘫倒在椅子上
“糟了,司马昭已有所防备,我等休矣!”
危机时刻,和峤却镇定的说道
“诸君莫非忘了司隶从事向伯茂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