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丰十七年夏。
苏素自从做了将军后,时常在睡醒后,反复问自己——我怎么能如此优秀呢?
要是苏信知道他女儿做了将军,会不会睡着都会笑醒?
不过,世上的事,有得必有失。
她做了将军,可说是光耀门楣,但是,她以后要怎么嫁人?
难道一辈子跟着那群臭男人打光棍?
可要是她想嫁人,姜景烁那厮又不知道愿不愿意。
四年过去了,她从十三岁到十七岁,阅男无数,身边的男人叠起来都可以绕雍州城一圈了。
心里却始终只住着一个人,一个四年来毫无音讯的人。
有时候,苏素想着,姜景烁也差不多该成婚了,要是什么时候听到他大婚的消息,她得杀到京城,然后狠狠揍他一顿,然后在酒席上大吃一顿,并且不随礼。这样,就算是给自己几年来的痴心妄想一个交代。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他成亲的消息。
会不会在等她?
因为他那边没有肯定的消息,所以无端又给自己增加了许多痴心妄想,此情绵绵无绝期,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大虎,起床了!你这个将军做得实在太敷衍了。”
随着少年洪亮的声音响起,门也随之被踹开。
不用看,来人一定是小六。
整个军营,也就小六依旧不知死活的,敢踹开堂堂虎威将军的大门。
连二娃有时候都会劝小六一下,“毕竟大虎现在是将军了,你去找他,能不能别踹门?你正儿八经的推门进去,不行吗?”
苏素每每听到二娃劝解小六的话,都会冷笑一声,正儿八经推门进来和踹门进来有什么区别?昂?区别只是一个用脚,一个用手。但是,完全忽略了前面一句——大虎现在是将军。
然后,苏素就会用她特别宝贝的银色长鞭爱抚一下两人。
毕竟太熟了,也只有他俩配得起她的小银。
可是,小六屡败屡战,被抽后,依旧我行我素的踹门。
以至于苏素都懒得计较了。
“又干嘛?”苏素不耐烦的问道。
小六走到床边,指着她头皮,骂骂咧咧,“你多久没有训练了?你还是个将军!等有战事的时候,你现在的偷懒,就是对生命的漠视!对自己和战友的不负责!”
他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指责苏素。
所以,苏素有些心虚,确实做了将军后,没人能管她,所以倦怠了许多,还好有小六和二娃轮流来点醒她。
她自认为是个明事理的人,小六虽然话糙,理却不糙,所以,最后只是让小六跑个十圈八圈的就行了,没必要太计较,这么熟了。
夏天训练一会,就会满身大汗,军服都湿透了,贴在身上黏黏糊糊的,实在难受。
苏素看一眼湛蓝、晴朗的天,太阳像是收了敌方的贿赂,使劲的散发热量,将优秀的虎威将军晒晕,那么雍州军就群龙无首了。
好狠的心,下一次见到敌方,一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好期望下一场雨,她都快冒烟了。
“圣旨到。”几匹快马进了军营。
苏素带领众军跪下接旨。
在军营里,圣旨到如同麻烦到。
苏素正好觉得心情烦闷,有战事的话,对方就倒霉了。
但是,等宣旨太监读完圣旨,苏素怀疑自己听错了,猛的站起来,晕眩随之而来,最后她就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