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启然充满愤恨的声音犹如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两个当事人的心,令滚烫激动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顾梦琪不敢置信,双目震惊,呢喃细语:“冯侯爷,你……”
他怎么来了?
“贱人!”愤怒的冯启然一下子冲了过去,不留情面的一巴掌打在了顾梦琪如花似玉的脸蛋上。
心上人被打,邱宇杰坐不住了,抚着顾梦琪的后背,语调轻柔缓慢道:“琪儿,你没事吧?”
溢满了关怀的问候,顾梦琪忐忑不安的心总算是静了下来,却捂着嘴角,平静道:“我还好,就是冯侯爷他……”
这下可好,冯启然打人,邱宇杰哪肯善罢甘休?他眼神不带感情地瞥在愤怒不已的冯启然身上,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冯启然,顾小姐哪里得罪你了?莫非侯爷您是被大长公主的去世给刺激了?这般暴躁易怒,动不动就打女人。”
沁水大长公主生前包养了一个面首,还认作义子,风头无二,就连建安帝也给他几分薄面。若不是刚正不阿的孙御史跑去劝谏,大概这个面首相公还要风光好几年。
说来可笑,沁水大长公主临死之前,居然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她的那个面首,一个子都没有留给自己的子女,实在是跌破眼镜。
冯启然这个侯爷除了继承驸马的一点点食邑,关于大长公主的,一毛钱都没有捞到。
冯启然本就因为此事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虽然那个面首紧随其后也跟着“病死”了,可是这件丑闻闹得实在是风风雨雨,很多人没有完全失去记忆,自然看着冯启然的眼神里充满了同情与嘲笑揶揄。
现在邱宇杰拿这件事刺冯启然,毫无疑问是火上浇油啊。
冯启然怒从心起,冷冷一笑指着他怀里瑟瑟发抖的顾梦琪,用鄙夷不屑的语气说道:“这个贱人,可是我的女人。前几天我们还共赴云雨,我这里还有她送过来的手帕,邱世子,要不要确认一下啊?”
不阴不阳的话刚一落下,顾梦琪的脸色变得煞白煞白的,一贯冷静从容的面庞上出现了几分紧张的情绪,肩膀发颤,犹如秋风落叶,萧瑟悲凉。
邱宇杰好歹与顾梦琪打过几次交道,瞅着顾梦琪不似以前的神色,一颗心缓缓地沉了下来,但面上还是说道:“冯启然,随便污蔑一个姑娘的清誉,你可能耐的啊。”
言外之意就是冯启然胡说八道,故意造谣顾梦琪与他有染,意图不轨。
冯启然不屑嗤笑,顾梦琪是什么人,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不爱他,要不是被他拿住把柄,这个贱人说不定还要骑马找驴。
“只不过是人尽可夫的贱人罢了,你就把她当成心头宝,小心那一天自己头上的帽子变了色都不知道。”
说来也巧,就在冯启然说完这句话以后,原本聚在宴会厅吃茶饮乐的宾客们成群接伴地往后花园这边走过来。
顾文澜听了老久一段墙角,心知是时候出来了,于是暗示紫萱扶着自己一瘸一拐地出来,形容狼狈得很。
“无忧!”邵氏担忧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风,迅速跑到顾文澜的面前,神色凝重。
“你这是怎么了?谁对你这样做的?”
顾文澜一瘸一拐地走到大家面前时,本就引得众人纷纷猜测,这下子邵氏亲自询问顾文澜,想必又有一段八卦听一听了。
顾文澜摇了摇头,虚弱地笑了笑,“没事,我就是不小心崴到脚了,无碍的,没有人对我这样做。”
说话间,顾文澜有意无意地往后面看去,目光隐含担忧。
这番姿态,自是引得无数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怕不是有人对顾四小姐动手吧?”
“顾四小姐平白无故地,替谁遮掩啊?”
……
顾文澜听着群众的议论,心中一笑,面上不显,紧紧地咬着唇,虽未落下眼泪,但眼眶红红的,一看就知道顾文澜遭受了巨大的委屈。
这下子,邵氏的火气熊熊燃烧起来了。她冷冷地看着紫萱,质问道:“紫萱,四小姐发生了什么事?你来说。”
尽是不悦与冰冷,显然是怒火中烧了。
紫萱先是犹豫地看向顾文澜,得到顾文澜的回复后,然后才答道:“奴婢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这里那么多人看着,还有谁敢随意污蔑顾四小姐不成?”一位官家夫人立马跳出来说道。
此话一出,立刻得到众人的附和。
邵氏的目光逡巡在紫萱与顾文澜的脸上,片刻才继续问:“你……”
“啊!不好了!邱世子推冯侯爷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