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不漏的回答,既彰显了庆华侯夫人的大度,也能将范嬷嬷与吴氏方才的行为形成对比,让人不自禁地靠拢吴氏这一边,从而谴责、愤怒范嬷嬷的忘恩负义。
“范嬷嬷,庆华侯夫人既是你的主子,为何你今日还要跑过来鸣冤叫屈?”
瑞安长公主眉宇不耐,若不是范嬷嬷跑来她的地方撒泼打滚,她才懒得管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夫人她害死了我的孩子,还谎称大小姐乃奴婢所生,好让奴婢为她所用。”
范嬷嬷咬牙切齿,望着吴氏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怼与恨意。
杀女之仇,不共戴天,为人父母,对自己的子女尤为爱护,尤其是吴氏欺骗了范嬷嬷多年,范嬷嬷得知真相后,反弹也会愈大。
此话一出,一边站着的顾梦琪的脸,一下子面如土色,大受打击的样子。
瑞安长公主一听,勾了勾唇,抬起下巴,对上范嬷嬷的双眼,问道:“你可有证据?”
大魏律法,民告官,须杖打六十,方可状告,这个道理放在官家夫人与一些平民百姓身上,同样适用。
今天范嬷嬷一张嘴说的再天花乱坠,要是没有充足证据支撑,那么范嬷嬷就免不了一场牢狱之灾了。
范嬷嬷闻言,先是郑重其事地磕了三个响头,接着才从衣领里颤颤巍巍地拿出一封信,面上不胜悲戚,“长公主且看,这是当年负责接生奴婢的产婆留下的一封信,如今她人已死,唯有她的儿子尚在人世,如果长公主不相信,大可宣他对质。”
走到今天这一步,范嬷嬷就没有想过全身而退。今日她冒险在长公主府外喊冤,无非求的是此事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上达天听,以告慰亡女的在天之灵。
至于她,彻底得罪了庆华侯府,他们是不会放过她的,而且还有她这些年帮助吴氏做的生意,一桩桩一件件,每一条都是死罪。
既是这样,干脆豁出去了,还能求得四小姐之后好好照顾她的孩子,将来出人头地,平安顺遂,踏踏实实的做人。
“还有,庆华侯夫人曾经让奴婢暗杀瑞敏县主,想要替大小姐报仇,奴婢刺杀失败,夫人就想要杀人灭口,来一个死无对证。”范嬷嬷边瞅着瑞安长公主的脸色,一边滔滔不绝地说道。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吴氏喃喃自语,一遍又一遍地说服自己并没有做过这些事。
范嬷嬷拆穿她这些年干的所有丑事,显然是要鱼死网破的,可是她乃庆华侯府的夫人,高高在上的诰命夫人,焉能被此等下贱胚子拉下水坑害呢?
“吴氏,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罪?”瑞安长公主一目十行地看完书信,再听完范嬷嬷的一席话,当下怒火攻心,语气不善地质问道。
“臣妇冤枉啊,臣妇根本就没有做过这些事啊,这些全都是范嬷嬷她一个人臆想出来的,为的就是陷害臣妇,让臣妇身败名裂啊。长公主殿下,你要明察秋毫啊……”
吴氏泪流满面,声声凄凉地替自己申辩。
瑞安长公主已不耐烦再听下去了,谁对谁错,让顺天府处理算了。
“来人,将庆华侯夫人带去顺天府,好好查一查庆华侯夫人这些年都做了什么龌龊事。”
袖子一甩,生死已定,吴氏不敢置信地后退好几步,满眼颓丧,似是预料到自己灰败的未来,她哈哈大笑道:“我没错,全都是你们害我的,你们通通都该死……”
疯癫的吴氏毫无反抗之力,被侍卫带走了。
而顾梦琪,从刚才到现在,一言不发,想来是被吓到了。
一边的范嬷嬷见此,双眼瞪得大大的,看着吴氏被人带走。
“好了,你也暂且住在本公主的府里,到时候当堂对质。”
瑞安长公主对范嬷嬷说道。
“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