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盛淮一提起他的同胞兄长,便非常头疼,摇了摇头,仰天长叹,“老样子罢了,反正娘年纪大了,这种事没必要让她知道了。省的后面出岔子。”
老太太纵然是出于私人感情,希望两兄弟和睦相处,共同提携庆华侯府的门楣,可对两兄弟始终是公平公正的,又深明大义,若伤了她的心,顾盛淮难免要愧疚很久的。
顾文澜说道:“祖母一片好意,文澜自小得她关怀,其情不可回报,庆华侯府,还望爹慎重考虑。”
“嗯。”
顾盛淮眉头紧锁顾文澜不欲多打扰,随即起身离去。
……
在九福斋的窦砚离,这日子就没有顾文澜那么惬意了。
刚刚死里逃生,衣袍沾满了鲜血,他颤颤巍巍地走到木椅上,四仰八叉地躺上去,全然没有在外的翩翩公子形象。
“公子!”战翼紧随其后,单膝跪地,禀报道:“那群杀手,已被我们屠杀。”
“这就好。”窦砚离闭目养神,懒懒地应了一声。
“公子要不找个大夫看看?”战乐担忧地看着窦砚离依然在流血的伤口处。
“不必了,”窦砚离立刻否决了这个提议,“如果我大张旗鼓的,岂不是自投罗网了?”
方才是他不小心惊动了那群人,导致他被下毒,但是这不意味着,他就会乖乖认输。
想到这里,窦砚离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戾气。
“公子,无痕公子可还在?”战翼问道。
没有人知道,其实神医无痕早就与窦砚离关系匪浅,此次大魏能够从瘟疫的死劫里走出来,多亏了窦砚离的大力邀请。
只是……战翼想起那位高不可攀的大小姐,不免心中感叹:这大概就是一物降一物了。
“他?”窦砚离睁开眼睛,“他上次给我留了一瓶解百毒的药丸,你去拿过来吧。”
“是这样吗?那可太好了!”战翼神色一喜,一时之间竟忘记主仆尊卑,兴高采烈地往里间跑去。
原地只留下战乐,他只是沉默地看着窦砚离,目露担忧。
没过多久,战翼捧着一兰花雕刻的木盒子走出来了。他非常快速地打开盒子,从里面迅速拿出药丸,递给窦砚离。
窦砚离服下解毒药丸后,受伤的地方血液很快就凝固了,不再流出来,并且五脏六腑那火辣辣的灼烧感,正逐步消失。
很自然,解毒药丸是有效的。
窦砚离等觉得自己已是完全痊愈了,这才继续说道:“我们找到的那个东西,要好好保管,别让它不见了。”
“公子请放心,在下必好好保管,绝不让它失窃或消失不见。”战翼信誓旦旦地对窦砚离保证。
窦砚离轻轻地颔首,然后对战乐询问道:“燕启与嘉义长公主的事情,有没有查到什么?”
“查到了,”战乐淡淡道,“嘉义长公主早年爱慕燕家长子燕承,可燕家大公子燕承为爱私奔,不知所踪,嘉义长公主恼羞成怒,于是愤然出降燕家次子,想要报复燕承。燕承一消失,就是好二十年了。”
嘉义长公主与瑞安长公主不过相差五岁,彼此的遭遇却天差地别。瑞安长公主的第一任丈夫与第二任丈夫无论是谁,都足以将燕家次子甩出五十条街。
燕家再尊贵,无非是区区清流,无权无势,空有名声,焉能比开国功臣之后风光无限?
更何况,燕家次子燕启才学武功、品貌家世都非一等一的,嘉义长公主久而久之,自然就心生怨怼,从而与燕启貌合神离。
也就是嘉义长公主不想与燕家撕破脸,才勉强与燕启当夫妻,要不然按照大魏公主的脾气,驸马得罪公主,就小心自己的皮吧。
“燕承都已经消失了,怎么会为了她再回来?无知。”窦砚离冷笑一声。
燕家的这些破事,还真是让人厌烦。
“但是……长公主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