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澜叩谢骠骑将军,陈将军,受徒儿一拜。”
趁火打铁,顾文澜立刻给陈绍之回了拜师礼。
陈绍之哈哈大笑,“难道,表妹只是跪一跪,就想让我的你为徒吗?确定不来点什么礼物吗?”
顾文澜一听,嫣然一笑,“表哥最近不是喜得贵子吗?正好文澜在此祝表侄儿健康安乐。”
直接华丽丽地无视了陈绍之嘴里的礼物。
“你这个当表姑的,连个礼物都不送,就只是口头祝福啊?”陈绍之嘴角一撇,似是很嫌弃。
顾文澜跺了跺脚,哼哼唧唧:“哎,我这个当表姑的,要送礼物也是亲自送给表侄儿,哪里是送给你啊?”
振振有词的样子,成功逗乐了陈绍之,他说道:“我可是他的亲爹爹,交给我和交给他,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谁知道你会不会中饱私囊?”
顾文澜双手抱胸,摇头晃脑。
陈绍之:“……”他堂堂骠骑将军,一品官员,食邑万户,俸禄最高,还需要吞下自己儿子的礼物?
二人说说笑笑间,已是中午。
顾文澜有意留陈绍之下来吃饭,只是陈绍之还有军务要忙,先行告退了,临走之前,丢给顾文澜一本厚厚的兵书,要求她三个月内熟读成诵,到时候他来检查。
三个月阅读一本比砖头还厚的大头书,简直是为难人。
顾文澜骂骂咧咧,“肯定是表哥报复我刚才不给他礼物,才会这样做。”
……
继拓拔瑶姬被废打入冷宫后,平城里紧随其后的第二件大事便是瑞安长公主与武国公邵彻的大婚。
关于这次赐婚,平城里并不是没有流言蜚语的,毕竟昔日关系横亘在双方之间,不是一道圣旨就可以轻松抹去的。
但大家议论得最多,也都不敢胡说八道。邵彻是谁啊?当朝第一人,天子最器重的肱骨大臣,军政大权在握,如此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一般人就算是要说风凉话,最多就是嘀咕几句不合规矩、主仆私情等等。
当然,邵彻很早就离开了瑞安长公主府,二人昔日也都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八卦传出来,瑞安长公主守寡多年,品行如何大家有目共睹。
威远侯曹浥已成婚,搬到威远侯府过日子,建安帝有意给自己的胞姐找位老来伴,也不足为怪,顶多人选令人惊讶、意外罢了。
不管如何,一位是天子亲姊,一位是当朝权臣,他们的大婚,注定是万众瞩目,热热闹闹。
到了大婚的那一天,丞相府所有人都亲自到瑞安长公主府喝喜酒。
按照大魏规矩,尚主的驸马需亲迎公主到公主府,一应步骤都在公主府完成,婚后随妻而居,典型的女尊男卑,君臣有别。
可尚主带来的荣耀权势,焉是这等规矩律法所能阻拦的?
是以,多的是那等显赫权贵乐意尚主,以求与皇室的进一步联系。
瑞安长公主府红彤彤的一片,鼓乐齐鸣,鞭炮声不绝于耳,建安帝有意给这对新人做脸,于是嘱咐轿辇绕京城三圈,全城的树梢上挂上绸缎以给邵彻与瑞安长公主庆祝大婚之喜。
民间百姓津津乐道于那车水马龙的达官显贵,还有那望不到尽头的陪嫁嫁妆,以及全军护送轿辇的荣宠风光。
厅堂内,平城内绝大多数有头有脸的权贵们均已到场,除却那些特殊情况无法到达的,很多人都非常赏脸亲自前来赴宴。
顾文澜的身边站着三位俊秀青年,顾盛淮与邵氏过去应酬了,顾文树、顾文亮、顾文谦三人像是护花使者一样,一步都没有离开过。
顾文澜哭笑不得,“大哥,你们至于这样吗?”
不就是刚刚有个礼部尚书家的小公子过来搭讪,恼得边上的三位兄长非常生气,于是打算寸步不离,看看有哪些狼崽子们,想要勾搭走自己的亲妹妹。
“妹妹,外面的那些浮华浪荡之人太多了,你还太年轻,千万不能被他们蒙骗了。”
顾文树微微一笑,十分友善地解释道。
“我又不是四岁小孩子,分不清好坏,大哥、二哥、三哥,你们一表人才,也到了娶妻的年纪了,怎么不看看这里的小姐闺秀们?”
顾文澜迅速转移话题,指着乌泱泱的人群,笑眯眯道。
顾文树皱了皱眉,顾文亮直接道:“我尚未报效国家,怎能成亲呢?”
怀抱着将军梦的顾文亮,眼里只有金戈铁马、大漠戈壁,哪有心思考虑这些风花雪月?
“我呢,功名未建,成家立业一事以后再议。”
顾文谦挂记着煌姑娘的下落,对其他姑娘敬而远之。
顾文澜啧啧摇头,正欲说些什么时,只听席间有人惊呼道:“喂!你在干什么啊?”
此处是瑞安长公主府,并且还是大喜之日,无论是谁,也不敢在这节骨眼里闹事。
顾文澜眉头紧蹙,席间说话的人又开口了,“哎!我的裙子,那是西域传过来的,价值连城,你把它弄脏了,以后我该怎么穿?”
“郡主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一个丫鬟跪地求饶,头深深第抵在地板上。
女子冷笑一声,“今日是姑姑的大喜之日,你别以为本郡主会放过你,姑姑要是知道你弄坏了我的东西,指不定要怎么处理你呢。”
自称郡主的少女步步紧逼,得理不饶人,看得周遭人眉头紧锁,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顾文澜定睛一看,原来是这位鼎鼎大名的郡主,难怪这么嚣张了。
说起来,京城里有名有姓的郡主总共就那么几个,其中这个闹事的郡主正是其中之一。
她的父亲是建安帝的兄弟文王,文王对建安帝的登基也是助力颇多,建安帝甚念其恩,于是登基后,不但允许他留在京城,甚至还封了他的嫡长女为永荣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