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雅郡主的母亲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她一口气生了四子四女,昌邑王尤其宠爱她,外加上这个侧妃很有手段,拿得住昌邑王的心,令昌邑王对她又爱又怕。
因母亲受宠,打从一出生起,静雅郡主就顺风顺水,还被昌邑王主动上奏封了郡主。
大魏分封爵位十分严苛,静雅郡主、永荣郡主、荣华县主等这些人,都是为数不多封了爵位的宗亲,可想而知她们的地位。
正所谓母凭子贵,子凭母贵,如今静雅郡主被昌邑王恼怒上,连带着那位侧妃也不被昌邑王宠爱了,颇有冷淡之意接连几日都去其他美人的房内过夜。
这种情况下,人心不变也很难啊。
“昌邑王后悔放舅舅一马,拿郡主撒气了?”
顾文澜对昌邑王的反应并不奇怪,毕竟从资料上来看,昌邑王不是一个果决的人,他优柔寡断,偏又自私多疑,耳根子软,这种人倘若真成大事了,也是黎民百姓的灾难。
该断不断,该狠不狠,这是顾文澜对昌邑王的整体评价。
“我们去了昌邑,可得想办法接触静雅郡主。”
晋阳公主说道。
她与静雅郡主没有见过面,但不妨碍她想要救一把静雅郡主。
“没问题。除了她,我也想不到还有谁会帮我们。”
顾文澜把棋盘一收,拿起一边的书正准备阅读,不曾想到马车外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顾文澜眉头紧锁,晋阳公主不满,冲着外面大喊:“发生了何事?”
“邵公子,有一个莽汉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车夫擦了擦汗,诚惶诚恐地将实情告诉。
晋阳公主疑惑不解这条路不算特别热闹,当然也谈不上荒凉,好端端的,怎么有人拦住她们的马车?
恐其有诈,晋阳公主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掀起车帘,只就不咸不淡地继续询问:“来者何人?”
这辆马车装饰一般,不是富贵人家的排场,莽汉提着大刀,身后好几个贼匪一脸凶神恶煞地凝视着晋阳公主一行人。
莽汉嘲笑道:“哪里来的土包子,竟敢不给保护费就走我们潘家寨的大路,简直是不知死活!还不赶快交点小钱,小爷我自然会放了你们一马。”
说到这里,莽汉背后的那群小弟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极其嚣张。
面对对方的挑衅,晋阳公主与顾文澜对视一眼,飞快地交流心得,晋阳公主出声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人在大魏天子的脚底下撒野,也不知是真的愚蠢,又或者是命太长,不想活了。”
冷酷又讽刺的话语,刺的对方那叫一个怒气冲冲,提刀的莽汉当即破口大骂:“喂!小白脸,有本事坐在马车里不出来,有本事和小爷我比比,别天天像娘们似的叽叽喳喳,光说不练……”
咻的一声,一凌厉、夹杂雷霆之势的飞刀极其快速地擦过叫嚣的莽汉脸上,并且还在他的耳旁划出一道血痕,之后直入他背后的大叔三米深,表明力道不浅。
莽汉吓了一跳,原地双腿发颤,嗓音里都能听出他的慌张来:“这、这、这……我……我……”
支支吾吾老半天,一句话都说不流畅,莽汉都被吓到了,更何况是他的那群小弟,一个两个皆面色惶惶,不知所措。
这时候,顾文澜才说道:“蛮夷压境尔等不思进取,却有心在这里打劫他人,真是让本公子瞧不起你们。”
不过是匹夫之勇的草莽,有时间在这里当强盗抢劫别人,还不如拿这份精气神想办法立功异域,也好过这般窝窝囊囊地欺负百姓。
“我、我也想啊,可是我就是一个土匪,有谁看得上我们?”莽汉挠了挠头,手中的大刀不知不觉中放下了。
土匪若非出于无奈,谁会愿意当大家眼里上不了台面的土匪呢?
他们都是过不下去了,才会想着抢劫一些富人,过过日子。
“就是就是,我爹死在边关上,尸骨无存,朝廷还吞了我们家的粮饷,投诉官府无门,我就出来当强盗了。”
一个小弟恨声道。
在场的各位,有谁不想建功立业的?奈何命运捉弄,他们也只能一步错,步步错,当打家劫舍的贼匪了。
顾文澜许久不语,之后才说:“无论如何,打家劫舍都非大丈夫所为,你们有苦衷,也不能作为你们为非作歹的理由。”
“我们就是偶尔劫走富人的一点钱,才没有杀人放火。”另一个小弟不满地抱怨。
说实话,这年头当土匪的也不是特别多,他们这群人都是基于种种原因聚在一起,为了家人、为了自己,也为了潘家寨,他们才要收保护费,劫持富人。
身为男子汉,哪一个不想当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将来青史留名?
可惜……
“既然这样,你们可愿意改邪归正?我可以保你们一个锦绣前程。”
晋阳公主掀起帘子,与生俱来的华贵威严令在场诸人无不心悦诚服,其中那个提刀的莽汉有些不确定地问晋阳公主:“这个公子,你该不会在骗我们吧?”
这些话,也不是没有人对他们说过,只是到头来,要么是谎言,要么是另有所图。
久而久之,他们就不相信了,此后他们对这些人都充满了戒备心,觉得没有一个好东西。
晋阳公主平静道:“你们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打家劫舍的日子,能给你们带来什么?还不如学永宁侯,将来斩敌立功,方不愧男儿本色。永宁侯还是一个女儿身呢,人家都可以做到,你们堂堂七尺男儿,没道理还不如一个小姑娘吧?”
此话一出,莽汉就惊喜道:“公子,你是我们的贵人啊,贵人,我们……”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