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启的主动配合,稍微令建安帝面色稍霁,但还是板着脸,质问道:“荣华的父亲,现如今可在京城外面,不知驸马你……”
燕启震惊,燕如茜的父亲一消失就是那么多年,他本以为燕如茜这边的利益价值也得等好久了,不曾想到,对方主动过来了。
还好死不死地,被建安帝发现了。
“请陛下恕罪,臣是真的不知啊,”燕启忙不迭地扣头谢罪,“她的父亲是乱臣贼子,与臣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啊。”
不愧是当年苦心积虑除掉亲兄长上位的人,燕启的心狠手辣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顾文澜见状,不由得讽刺道:“公主,这驸马也忒狠了,好事归他,出了事让别人承担,厚颜无耻至犹。”
像这种人,燕如茜也是倒了大霉,摊上不喜欢自己的生父继父,嘉义长公主自己原本就不算特别靠谱,父亲这边也不咋的,运气真的差。
晋阳公主抿了抿唇,抬高眉毛,悄悄咬耳朵:“驸马那是另有所图。”
“哦?”顾文澜被挑起了兴趣,饶有兴致地说道,“莫非里面另有乾坤?”
不等她们说完,那一头建安帝已然让人将燕启带下去,严加看管分别与嘉义长公主关在两个地方。
顾文澜拉了拉晋阳公主的衣袖,“公主表姐,陛下他将燕启关起来了。”
“嗯。”
晋阳公主不以为意,“燕启与嘉义长公主这些年狼狈为奸,总不能只共富贵,不共患难吧。”
语气满是讥诮,没办法,谁让嘉义长公主搞出的事里就包括出卖军情,连累邵彻月余失踪,才终于平叛。
这种人,死有余辜。
“我是担心,如茜她……受不了。”
顾文澜很是担忧。
燕如茜自小到大从没有吃过苦头,嘉义长公主与燕启不管背地里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可明面上对燕如茜还算不错。
假如他们所做的一切被爆了出去,也不知道燕如茜该作何感想。
晋阳公主倒显得冷漠绝情,“她接受不了,莫非还能改变事实吗?舅舅没有死在那个女人的手里已经算是运气不错的,再看看嘉义长公主害得人里,哪一个不是无辜冤死的?”
身处皇室,晋阳公主看透了,世间本有真情在,最是无情帝王家,燕如茜再如何如何凄凉痛苦,难道抵得过那些斗争失败的人的下场吗?
起码,她锦衣玉食不缺,建安帝也不想找她麻烦。
自己的爹娘犯了错被惩罚,倘若她是非不分,埋怨建安帝,那干脆也别在京城待着了,出家算了。
顾文澜不语,心中无尽的感叹。
建安帝处置了罪魁祸首,猛然松了一口气,眉心轻揉,身心交瘁。
晋阳公主见状聪侧殿出来,言笑晏晏:“爹爹累着了吧?要不宛儿给你捏捏肩膀,怎么样?”
建安帝见是自己的爱女,不禁眉开眼笑,“不必了,你与文澜去玩玩吧,方才你姑姑与姑父的话,听听就好,别传出去。”
一边让她们过来,一边又不许她们传播出去。
晋阳公主按下疑惑,欠了欠身:“是,宛儿知道了。”
建安帝笑容满面:“宛儿也老大不小了,出落得艳冠群芳,整个京城的姑娘,有谁比得了宛儿国色天香、聪明伶俐啊?”
对晋阳公主这个长女,建安帝难得地多了几分慈父心肠,外加上晋阳公主从小聪明温柔,颇得人心,建安帝哪里还会不喜欢这个宝贝女儿啊?
晋阳公主笑了笑,“当然有啊,文澜妹妹就比我漂亮。”
顾文澜的容貌那是吸取了顾盛淮与邵氏的优点,只要一走出去,谁不为顾文澜的容貌赞许有加呢?
建安帝哈哈大笑,“宛儿与瑞敏郡主还真是姐妹情深啊。”
平常,晋阳公主多半是与华清公主、华安公主待着,甚少与皇宫其他公主皇子近距离接触,大约是非一母所出,也或者其他原因吧,晋阳公主的朋友比较少。
如今见晋阳公主与顾文澜相处愉快,建安帝怎么会不高兴?
晋阳公主闻言,神色一怔,后淡笑道:“哪里哪里,我与文澜的感情,当是不及当年父皇对母后的万分之一啊。”
无论建安帝内宠多少,中宫皇后的宝座邵皇后一直坐得稳稳当当。
这里面自然也包括邵家军功显着的缘故,二是邵皇后大度温柔,打理后宫井井有条,像这样的好帮手,建安帝也没什么好不信任的。
提及邵皇后,建安帝面带微笑,戏谑说:“宛儿,你想让父皇去凤栖宫探望你的母后吗?”
色衰而爱驰,像建安帝这样风流花心的人,喜欢并不持久,王昭仪、梅贤妃、敬贤妃等妃嫔后军突起,邵皇后的寝殿冷冷清清。
晋阳公主深知邵皇后明面上不说什么,可内心里还是盼望建安帝能够经常去探望她。
当然,皇帝不来,邵皇后也不是无事可做,长夜漫漫,她多半读书、做绣活过夜。
知道是一回事,希不希望又是一回事,晋阳公主还是得替自己的母亲争取一下。
晋阳公主眨了眨眼,“父皇愿意来,母后那边随时欢迎您过去。”
“哈哈哈……”
畅快的笑声彰示着这个帝王的好心情,他一口答应:“好,朕今晚就去你母后那边看看。”
“谢父皇,父皇英明。”
晋阳公主满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