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苏小姐如约而至,沈某不甚感激。”一直分散余光注意沈氏状态的沈之渊,将同样紧张的手覆在她手背。
待她抬头看向自己时,微微一笑用眼神相安抚鼓励着她。
“您客气了,能帮小舟找到家人,我自是乐意至极。”苏若依旧大方得体,面上始终盈着淡淡笑意。
“不知这位姑娘生辰几何?几年芳龄?家又住何处?”沈之渊赞同的点点头,心里对她多了分好感,随后,他将目光移至她身旁。
那神似他夫人模样的脸庞,还有,相见第一眼就让他,心突突直跳的那种牵引。
“我……我不记得了,只隐约记得大约是暖春还是初夏,至于家,有小姐在的地方便是家。”小舟尽量表现得自然一些,连相迎上的眼眸,她都特意睁得大大的。
苏若很欣慰,小舟能将她看作家人。
“是,是后春的十三。”沈氏激动得差点忍不住要冲到小舟面前。
沈之渊紧紧将她拉住,示意她不可心急,以防吓到人家。
“至于年龄,今年大约十六吧。”她记得她进府后,夫人身边的嚒嚒跟她说过那时她六岁,而她进府已有十年。
“你身上有胎记吗?”这话是谢夫人问的,鸢鸢丢失时还那么小,几经辗转受苦日子久了,将生辰忘记再自然不过,至于年龄也是可以作假又或是遗忘混淆的。
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人除了苏若,全都睁大眼睛望向她,这胎记才是关键。
十年前,外头相传的沈家女丢失,身上有一胎记人尽皆知,却并未知晓那胎记的形状与颜色。
当年上门认亲的人实在太多,胎记也都五花八门,尽管如此,他们也只看过一眼,就明了那并非自己女儿。
至于那胎记到底是何图案,没人知晓,他们对此事也从未向外言语。
同时几双眼睛盯着她看,小舟当时就慌了,脸庞猛的烧起,那热气将她灼热得视线无处安放,手也下意识的抚上左肩,试图隔着衣裳将那火红四瓣状,再次遮盖。
这动作在她看来是窘迫,可在知晓胎记部位以及形状的几人看来,紧绷着的心都似乱了节奏,沉静着跳漏几拍。
那纤纤细手自然行为下欲盖弥彰的地方,正是他们女儿胎记的位置,肩部,左边,丝毫不差。
“你……可以给我看看你胎记的模样吗?”沈氏此刻再也坐不住,手猛得挣脱出来,冲到小舟身旁,而话中的嗓音都带着颤抖。
谢夫人和谢暖晴也走近她,目的不言而喻。
小舟有些纠结迷茫的看向苏若,苏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对着她点了点头。
在苏若看来,这事基本定下了,至于那胎记,便是打开她与沈家夫妇久违亲情的大门,而那门里,是积攒已久的思念、牵挂、爱意、与温暖。
在自家小姐鼓励下,忐忑纠结的她终是鼓起勇气走出了这一步,她心里其实一直期盼着家的温暖以及爹娘的疼爱,只是一个人孤单太久,当突如其来的时机摆在面前时,她又变得犹豫,无措的像个孩子。
她缓缓伸出右手,衣领随着手的轨迹往下滑去,露出一大片雪色肌肤,而在那肩头,火红形状的胎记赫然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