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几名没有受伤的亲卫大声应道。
苏图一把将字条揉成碎片,冷笑。
她也受了不轻的伤,想回北天门,七八天怎么也赶不到了。自己还有机会,将她留在草原上!
……
阿玄一路忧心忡忡。
公子说出发,就带着人出发去北天门了。
人数不多,总共三十多个。
因为公子说了,他们要去的是北天门,梁彰不会允许外来兵马随意进出,这么多人已经是极限。
何况,右军那么多人马,真有需要,就想办法借一借呗!
阿玄倒是不惧打仗,他怕的是梁彰。
——也不对,他怕的是梁彰上奏!
西北军两位统帅,宗叙的家族世代镇守白门峡,从太祖开国,父传子再传孙,已经三代了。
梁彰则是当今这位提拔起来的,两人少年时交情就很好。
杨殊这样带着人马去北天门,他不告状才怪!
他一告状,岂不是让皇帝更不开心?皇帝已经把他贬出京了,再不开心一下,公子还有好日子过吗?
但是再忧虑,这趟还是不能不去。
明姑娘有危险,别说公子不可能坐视不理,就算阿玄自己,都过意不去。
只能迎难而上了!
“公子,前面就是北天门了。”
杨殊仰头看去,雄峻的山岭间,一座雄关巍然矗立。
山势陡峭,悬崖夹道,这座关隘将草原上凶狠的野狼隔绝在外。
尽管已经听明微说过,杨殊还是很难想象,这样一座雄关,怎么会被胡人打破。
他怀着复杂的心情,对手下家将道:“去求见梁将军吧。”
杨殊原本做好准备,可能要等上很久。
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失宠,梁彰一清二楚,那张虎皮只能吓唬别人,蒙不了他。
但没想到,梁彰竟然很快接见他了。
家将通了名,便有文书过来查验印信。
过不多时,梁彰准许通行的命令就下来了。
他们一行人被迎进关隘下的小城,右军统帅府里。
梁彰四十来岁,和皇帝年纪相当,长相并不凶悍,穿的也是常服,和京里那些勋贵老爷并无不同。
杨殊见过他几次,此时看他坐在堂中,便上前正正经经行了礼:“杨殊见过梁将军。”
梁彰没摆架子,含笑起身:“有两年没见三公子了,不想比往日更加出众。别多礼,快请坐。”
然后吩咐上茶,跟他寒暄起来。
梁彰绝口不提他的来意,只与他讨论京中人情,西北水土,又问他在高塘过得惯不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还道自己高价请了京中的厨子过来,正好请他尝一尝。
他这个样子,杨殊一颗心直往下沉。
他这样子过来,梁彰竟然一句不问,恐怕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自己在高塘的作派,并没有瞒着任何人,明微的存在,也是留心就能打听得到。莫非他这里已经得到消息,怕惹上麻烦,才用这种态度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