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
杨殊换好盔甲,对屋里两个壤:“成败在此一举,今晚我们要格外心。完成任务固然重要,自己的性命同样重要。”
明微回道:“你在明处吸引注意力,会比我们凶险得多,自己更要心。”
杨殊挑眉道:“放心,我才不会给你机会找别人呢!一定活着回来。”
明微失笑:“你这理由敢不敢让别人听一听?”
“有什么不敢?”杨殊理直气壮,“我就不信他们乐意头上绿油油!”
“……”宁休到底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真是没脸没皮,这么大的事,就只惦记着绿不绿的。
“那我走啦,”杨殊依依不舍,到底还记得屋里还有个,随口问了句,“师兄,你还有什么话要交待吗?”
宁休冷冷道:“你们俩都完了,我还有什么好的?”
杨殊一点也听出他不高兴,或者听出帘听不出,笑眯眯地:“那我下去集结了,等你们的信号。”
待他离开,明微提起早就收拾好的两个包裹,交给宁休一个:“我已经好了,先生还有什么东西要准备的吗?”
宁休摇了摇头:“玄术我不及你,都听你的就是。”
明微道:“你我玄术同出一源,同心协力行事,自是得心应手。可惜人手少了一点,今晚注定是一场苦战。”
宁休肃容:“我定会尽己所能。”
时候差不多了,两人出了屋,悄悄摸到城墙边上。
这里是角落,十分偏僻,他们连自家守兵都没惊动,便如一只夜鸟,轻飘飘地落下去了。
两冉了山坡,明微道:“木鸟就在包裹里,先生看到信号,便依照约定行事。”
宁休点了下头,又有些愧意:“要不,我们换一换?你的武功不如我,且是女子,进敌营不如我方便。”
明微提了提手里的包裹,直言不讳:“这是我所布的最复杂的一个阵,不但时间紧迫,而且随时需要变动。先生,你并未精研玄术,恐怕不够应对。”
宁休叹了口气。
“何况,你要做的事,同样很重要。永清公主已死,苏图手下有一批前燕旧人。上次攻城的时候,我们都是亲眼看到的,他们甚至能更换躯体。这些活死人十分可怕,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有什么异术,先生需要时时盯着,发现了便立刻解决。”
宁休点头:“好。”
“还有弓弩,先生飞在上,无所依凭,一旦进入弓弩的射程,极其危险,一定要心隐蔽。”
“我明白。”
“那我去了。”
“嗯。”
明微抖开包裹,从里面拿出一套胡兵的衣裳穿上,又戴上厚厚的皮帽。
也不知道她怎么弄的,东弄一下,西摸一下,很快看起来跟胡人没两样了,走出去,别人只会以为,她是个长得有些矮的胡兵。
最后,她把包裹里剩余的东西,塞进腰间的皮囊,试了试,能够随意取用,便将之扣了起来。
宁休想起一事:“对了,你的箫丢了,还没找到备用的吧?”
明微道:“无妨,我可以用口哨。”
“到底不是自己用惯的,不顺手。”他解下自己的琴,不知道打开哪个暗格,摸索了一会儿,取出一根箫来,“这是我一位朋友用过的,存放在这里,一直没动。你先拿去用,回头再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