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将手伸进冰冷刺骨的冰水里,试了试神念已经引来了几史河虾,我才朝何辜招手:“拿篮子过来吧。”
做点事情,总比大家相顾无言的好。
何辜拎着篮子正要过来,墨修却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篮子,一步跨到了我站定的大石头上,一只手将篮子往水中一放,一只手握着我的手放了进去。
墨修的手发着温,握着我被冻得刺骨般生痛的手,好像都暖暖的。
就在我失神的这一会,那个冰洞口的冰好像都融化了,跟着整条小溪都好像冒着水汽。
开始有着冰碎裂的声音,以及咕咕的水流声传来。
我不由的扭头看了看,墨修却握着我的手,沉声道:“何家主,专心用神念引河虾吧,我们今晚是吃这个吧?”
“好。”我心头微微发着软,知道是墨修用术法解封了整个小溪的水。
果然何寿说得没错,做错了事,就得示弱,博同情。
这前提是,对方心里真的有你。
有墨修出手,不一会一篮子就满了。
风望舒就站在小溪边,几次想过来看,都被何辜有意无意的挡住了。
等河虾一满,我看着满满一篮子跳动的河虾,忙朝墨修道:“趁着河虾新鲜,蛇君带我们快点回去吧。让何欢师兄帮我们弄着吃了,如何?”
墨修沉眼看着我,轻嗯了一声。
握着我那只引河虾的手没有松,就这样拉着我,一步就回到了摩天岭。
不过一到,他立马松开我的手,要往旁边的山洞走。
我连忙将篮子放下,朝洞里喊了一句:“大师兄,虾来了。你去小溪边接一下何辜吧!”
何辜和风望舒在一起,我还是不太放心的。
然后急急的解开那件裹在外面的大衣,边跑边脱,快步追上墨修:“蛇君。”
墨修脚步一顿,扭头看着我,瞳孔立马就缩了缩。
我垂眼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右半边身子都是九婴的血,还有的地方被九婴的鸟头喷的火烧到了,狼狈无比,但用来示弱博同情,却是很可以的。
艰难的挪着步子,走到墨修身边,对上他收缩的眼睛:“我身上有被烛息鞭抽到的伤,想请蛇君帮我看一下。”
“烛息鞭……”墨修冷呵一声,原本聚暖的目光慢慢的变冷。
伸手捏着我衣角被燎着的一块地方,轻轻一捏,那衣角立马就变成了一片灰。
他沉眼看着我:“何家主可知道,烛息鞭是墨修的禁术。就算能伤到我,伤到他自己,也不会伤到你的,何家主没有注意到吗?”
我看着那衣角在墨修的指尖片片发灰,他嘴里的“墨修”指的是谁。
心头不由的发酸,努力将那种异样的情绪压下去。
我抬眼看着墨修:“那是被九婴的鸟头烧伤的吧,蛇君帮我看一下吧。”
“本君不会疗伤,何家主去找何欢吧。”墨修松开了揪着我的衣领,沉声道:“本君从风城回来,本来打算回清水镇的。但想解开这蛇纹典籍,必须借蛇窟那面石墙。”
他说完,沉眼看着我:“本君回巴山,并不是因为何家主,所以何家主还是不要误会的好。”
“墨修……”我轻唤了一声,伸手想去拉他的衣袖。
他却一把甩开,朝我冷声道:“何家主,除了你腹中这个孩子,我们应该没什么关系了。解开蛇纹典籍,对于你我都有好处,还望何家主不要阻拦的好。”
这话说得条理清晰,冷静自持。
我居然无从反驳。
所以,无论是我说回清水镇,跟他求婚;还是他从风家回来,跟我求婚。
其实都不过是出事后,说出来安抚对方的心罢了。
大家心里都知道,根本不会实现。
我心慢慢的下沉,有着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脚慢慢后退,抬眼想再说什么,或是装装可怜,示示弱……
可嘴角却不由的勾起,朝墨修轻笑:“那就不打搅蛇君休息了,等吃过饭,大家休整一下,我就陪蛇君再入蛇窟吧。”
“祝蛇君早日解开那蛇纹典籍,能早日回清水镇。”我一步步的后退,对上墨修,除了笑,却再也做不出其他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