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芣苢已经带着一行人等待在那里。
萧默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郝芣苢说:“肯定是有人故意纵火,但是没有抓到人。佛郎机人至少有一半的货物没了,损失最少在小几十万两。人死伤的也有几十个。”
萧默说:“什么时候发现着火的?”
郝芣苢说:“就在傍晚的时候。几十艘船几乎是瞬间一块儿着火的,而且查明火都是从船上的伙房烧起来的。
这个佛郎机人是第一次来这里,干成了这么大一笔买卖,所有的人都非常开心,中午装完货之后就一直欢庆到晚上。着火的时候,不少人都是因为醉酒被活活烧死的。”
萧默说:“现在火情控制住了吗?”
郝芣苢说:“码头上的问题不大,几天就能够修复好。但是有些船已经烧的不剩什么了,甚至发生了殉爆,炸的什么都不剩了。
哦,还有一件事儿,刚着火没有多长时间海南卫的人就过来帮忙灭火了。”
萧默说:“你是怀疑这件事儿跟他们有关系?”
郝芣苢摇了摇头说:“不好说。看他们拼命救火的样子,不像是跟他们有关系。但是平日里边他们连军营都不带出的,今天却来的这么快,多少有点儿嫌疑。”
萧默说:“行了,先过去看看吧。”
郝芣苢说:“要不你就先不要过去看了。这伙人明显是冲着你来的,你一露头,万一……”
萧默想了想也是这么回事儿,点了点头,让二虎派人去告诉佛郎机人,让他来府衙见他。
到府衙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萧默刚刚在府衙坐定,佛郎机人就来了。进来之后看到萧默就哭丧着脸。
“萧大人,作为一名绅士,我要强烈的谴责你这地方的治安!怎么会有如此匪徒,胆敢光天化日之下焚烧码头船只,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萧默揉了揉太阳穴,拉住要发飙的二虎,对着佛郎机人说:“这位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佛郎机人说:“我叫皮耶特罗·弗洛雷斯。”
萧默说:“弗洛雷斯先生,对于你的货物被烧,我表示非常的同情。但是货物已经交割到你们手里了,那就是你们的财物。你们因饮酒误事,损失了财物,责任你们应该占大头!”
皮耶特罗·弗洛雷斯赶紧摆手说:“尊敬的萧大人,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按照国际惯例,在当地做生意,当地的官员应该给予商人庇护。我们是交了税的!你这里的税可不比别的地方便宜!”
萧默说:“那要不这样,弗洛雷斯先生,你这次所有的损失我都赔偿,但是以后,咱们就不要做买卖了,如何?”
弗洛雷斯说:“不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尊敬的萧大人,萧领主,生意还是要做的。我只希望您能够将那可恶的蟑螂找到,绳之以法!”
萧默说:“敢在我的地盘上行凶,我自然会抓住凶犯。不过对于商人来说,对宝贵的就是时间。这样,我赔偿你三船的货物,你该什么时候出发就什么时候出发。
对了,这三船的货物不收税。”
弗洛雷斯两眼一亮,学着大明人的样子,拱手作揖说:“那还真是多谢萧大人了!”
待弗洛雷斯走后,二虎嘟囔着:“公子,干嘛还要赔偿他们啊!都已经交割给他们了!”
萧默说:“店大欺客,客大欺店。现在咱们手里边有货物,市场处于卖方市场,他们想买咱们的东西,咱们可以拿捏人家。
但是你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得受人家拿捏。你敢肯定你有全天下的货物?
而且,在咱们的地盘上出了事儿,怎么着也得给个说法。要不然的话,这路子越走越小,迟早有一天会被别人取而代之的。
我跟你说这个干嘛。赶紧安排人去查!对了,把那个谁来着?”
二虎说:“许厚顺?”
萧默说:“对,把那老小子给我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