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变成了个祸害了。
说到底,为民除害不是目的,为皇帝除害才是正经。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一日强过一日,此时的萧默还真不怕朝廷的这伙家伙过来找麻烦。
要是识相的还好,要是不识相,哼哼,恐怕你明朝的边患就要从北转向南了。
“严大人,你此次前来,不会就是为了跟我喝顿酒吧?”
严贺宽一愣,看着笑眯眯的萧默,突然感觉自个儿是真的老了。
曾几何时,他也曾和杨汉林击掌盟誓要掌控广东布政使司的绝对权利。
但是现在呢?
虽然他们已经坐上了广东布政使司的最高职位,但是要说只手遮天,那还差的远。
一个陈矩差点儿把他们给玩儿死,现在好不容易陈矩走了,结果又来了一个更难对付的陈大科。
杨汉林和严贺宽这段时间叹气的次数要比之前所有加起来的都多。
人生最可怕的不是恐惧,而是绝望。
俩人现在就已经绝望了。
被萧默的一句话勾起了心事,不过很快他就调整好了情绪,笑着说:“看你这么轻松,我和老杨也就放心了。对了,老杨的闺女,郝芣苢那个丫头,你应该知道他们的关系吧?
现在你和朝廷的关系你也知道,不行,就先让芣苢那个丫头回来吧。毕竟到了咱们自己的地盘上,总要安全些。”
只是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严贺宽的笑容或多或少有些勉强。
萧默说:“芣苢的事儿我们自有安排,你们就不用操心了。至于陈大科,他要是不要脸的话,那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严贺宽皱起眉头说:“不至于弄到这个地步吧?再怎么说,陈大科也是朝廷命官,身负重任的钦差大臣,你如果真的把他怎么样了,恐怕……”
萧默笑道:“严大人,恐怕如何?我一直觉得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有什么事儿不能直说的?”
严贺宽说:“萧默,明人不说暗话,我肯定是支持你的,你的老丈人肯定也是支持你的。但是其他人,保不齐就会有别的心思。
毕竟,刺杀朝廷钦差,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萧默说:“我什么时候说要刺杀陈大科了?”
严贺宽说:“那你是要……”
萧默说:“正大光明的干啊!”
严贺宽说:“你看啊,咱们还是商量一下刺杀的事儿吧。你觉得用毒怎么样?我知道你手底下有个很厉害的蛊师,他出毒,我负责找人去放,你觉得……”
萧默说:“不不不,严大人,我想你理解错了。我之所以跟陈大科明刀明枪的干,就是要告诉朝廷,我萧默并不是泥捏的。”
严贺宽说:“我来之前你老丈人让我带给你一句话,本来不想说,但是我现在觉得你真的应该听一听。”
萧默说:“什么?”
严贺宽说:“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祸。”
萧默摸了摸鼻子,他这老丈人还真是了解他。
“不过,严大人,咱摸着良心说,从我发迹开始到现在,有哪一方势力是我主动招惹的?最后还不是这伙人想骑在我头上拉屎拉尿才被逼无奈反抗的?”
严贺宽冷哼一声说:“对,你说的都对。但是得罪你的现在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有好结果的,包括杨大人和我。”
萧默说:“哎,话不能这么说。毕竟广东布政使司的赋税增加了是真的,人人荷包都变鼓了,这也是事实。”
严贺宽说:“不跟你扯别的,老杨的闺女你真的要赶紧弄回来,要不他跟你没完。
还有,你真打算和陈大科死扛到底?”
萧默说:“话别说的这么难听。我死不死的不知道,反正陈大科再这么作下去,他是真的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