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赵南星的意气风发兴致高昂,萧默则表现的兴趣寥寥,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摆了摆手,示意赵南星快点儿。
赵南星确实也不含糊,DuangDuangDuang三杯酒下肚,小脸变得有些发红。
萧默端起酒杯浅呷了一口,得,怪不得那么豪气呢,原来是低度酒。
放下酒杯,看着恨不得上来咬他一口的赵南星,说:“说说吧,找我来什么事。”
回头看了看已经开始埋头干饭的赵志皋,说:“首辅大人,咱吃饭也不差这么点儿功夫吧?好歹让人家赵南星把话说完。”
赵志皋哼哼两声说:“他们的那套理论我一点儿兴趣都没有,王爷你要是想听的话就好好听听,不过友情提醒一句,如果你不好意思不让他说的话,他能给你一晚上不带重复的。”
萧默说:“那你还让我来见他?这不是坑我吗?”
赵志皋说:“老了老了,指不定哪天就黄土埋身了,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
萧默明了,说:“人情债是最难还的,不过我今天帮你还了这人情债,你是不是也算是欠下了我的人情债?”
赵志皋得意地说:“我今天只是来请你吃饭的。只要饭吃了,我就不算是欠下你的人情债。”
萧默一愣。
靠,你这只老狐狸,这是为了不欠人情债,连脸都不要了。
不要脸的赵志皋继续小酒喝着,小菜吃着,萧默却不愿意在与他纠缠,转过身子对赵南星说:“坐吧,有什么事情赶紧说,我还饿着呢。”
赵南星说:“此事三言两语恐怕说不清楚,还请王爷……”
萧默说:“那就长话短说。你要是敢三句话还扣不住主题,整八股文那一套,跟老太太裹脚布似得又臭又长,那你以后别想着再用这种鬼蜮伎俩见我。”
说着,夹了两口菜,扔进嘴里。
不得不说,这给皇帝做饭的厨子技术确实一流。之前跟皇帝吃了两次饭,心思都不在饭桌上。这顿饭终于有功夫细品一下,总算是吃出些滋味来。
赵南星是个聪明人,极度聪明的人,要不然后边也不会让他当上吏部尚书。
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说:“王爷有礼了。请问王爷,何为黑何为白?”
萧默翻了个白眼说:“碳是黑的,石灰是白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真没兴趣跟你弯弯绕。”
碰了一鼻子灰的赵南星脑瓜子一转,说:“王爷可知近段时间东林书院重开?”
萧默说:“知道,怎么了?”
赵南星说:“那您觉得东林书院的言论如何?”
萧默说:“说的挺有道理的。”
赵南星眼睛一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呼道:“原来王爷与我等乃同道之人啊!”
萧默说:“同道中人谈不上。他们说的问题现在确实存在。但是你要明白一个道理,说和坐完全就是两回事儿。
有时候说是对的,但是做就是错的,你明白吗?”
赵南星被萧默说的有些迷茫,茫然的看了一眼赵志皋,发现赵志皋压根就没往这边看,仍在自斟自酌。
赵南星说:“难道证明是对的理论就不能去实践吗?”
萧默说:“你知道文人最喜欢干的事情是什么吗?”
赵南星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