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老远的从东山大营回来,就是为了规划我的人生?”
“你总要找一件事做,不从军不科举不娶妻,让我如何放心。”
“在外十多年,父亲不是也挺放心的吗?”
这句话里并没有埋怨,反而有几分玩笑意味。
平成侯当然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没有别的意思,说道:“你母亲离开时交代过我,不强迫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但你总要有立身之本,侯府不一定能永远屹立在这里。”
听到自己的母亲,萧长夜微叹了口气、
倒不是因为她母亲死的不明不白,也没有什么凶杀暗杀之类的,他的母亲因为体质的原因,又在生产时遭遇难产。
在萧长夜出生后的第十天,便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让萧长夜常常会想,如果不是自己穿越到这位母亲的肚子里,是不是就不会死?
换言之,是不是他的出现,害死了她。
“父亲这话就奇怪,难道娶妻就是立身之本?”沉默片刻后,萧长夜反问。
萧公渊抬头,认真的看着他,说道:“成家立业,有了家你总应该收收心。”
“父亲当真是用心良苦,不过请容孩儿拒绝。”
“那你说,自己想走那条路?”萧公渊豁然起身。
萧长夜丝毫不害怕这位驰骋沙场的父亲发火,笑道:“父亲大人,我在青鸾山一待就是十多年,大周万里江山,我走过的地方不到万分之一。”
“您这就要我收心成家,不觉得很不合理吗,孩儿这颗心都还没有放出去过,您就要将他锁进婚姻的坟墓,父亲于心何忍啊?”
“学了些什么东西,说些话莫名其妙。”
萧长夜躬身行礼,淡然道:“孩儿没有什么大理想,也没有什么大抱负,只想自由自在的过一辈子。”
听见这话,萧公渊压根儿不意外,凝声说道:“你知道自由自在的前提是什么吗?”
“爹,儿子花销不大,”萧长夜理所当然的说,“这么大座宅子,应该够我吃三辈子的了吧。”
萧公渊微吸一口气,发现即便自己有所心理准备,可当听见这种败家的话时,依然有些扛不住。
“父亲别害怕,我是这样想的,过段时间便去参加考试,进入五府之中任意一间即可,孩儿想走一条纯粹的修行之路。”
萧长夜接着说道:“以你儿子的天赋,自给自足肯定是没问题的。”
“你的路早就已经不纯粹了,”萧公渊低语一声。
“父亲说什么?”
“罢了,你既然已经想好,为父也不阻拦你,既然要修道,你母亲留下的东西也该给你了。”
“娘留给我的东西?”
听见这话,萧长夜没来由的就想起一些小说中的桥段,心想自己这位娘亲莫不是有什么隐藏身份,给他留有诸多绝世宝贝?
不过真要是这样,桥段怕是没那么简单。
毫无道理的想法很快被萧长夜掐断在脑海中,他看见萧公渊走向挂在墙壁上的一幅水墨画,这幅画很简单。
只一座青山,一弯流水,青山之上有飞鸟,流水之中有鲤鱼,最后几片浓雾遮蔽,无法看见更远的地方。
萧公渊走到画前,伸手向水中抓去。
当拿出来时,他的手中多了一柄剑。
剑鞘自下而上呈渐变金黄之色,但绝对不会给人一种大金链子的感觉,上面没有太多的装饰,只有几条非常流畅的线纹从上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