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领导讲完散会后,带队的团王参谋长手拿一张《训练计划安排表》,又组织炮兵团参训人员进行了“再学习”。
按照《训练计划安排表》,正式训练从十九日上午开始,至二十四日中午为止;二十四日下午,由集团军炮兵指挥部和作训处联合对各单位集训的效果,进行考核验收;考核结束,有个总结表彰的环节,并于当天晚上,由炮兵指挥部牵头组织各单位进行会餐;二十五日上午,各单位听通知返回。
这次参加集训的兄弟单位有地炮旅、XXX师炮兵团等四个旅(团)级单位。
晚饭后,篮球场边,宗儒麟还和其它兄弟单位参加集训的一些人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觉得奇怪的梁荆宜问了才知道,原来打招呼的那几个人是去年和老宗一起参加过“集团军炮长专业尖子比武”的老朋友。
其中有一个二级士官调侃宗儒麟怎么还是挂的士官军衔,而不是在去年的比武中取得好名次后,被团里直接提干或是保送军校了。
宗儒麟颇有些难为情地回应说:咱们炮兵团那是人才济济,像我这种货色是一抓一大把,提干和保送军校,感觉自己还不够格。再说这种好事,一时半会还轮不到自己头上来。
嘿,我的老班长这么喜欢高调的一个人,什么时候太阳从西边出来,居然也学会低调了。站在边上的梁荆宜,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此时的宗儒麟是沉得住气,可梁荆宜却不行。
“我们宗排长这次集训结束,回去就要上军校。”梁荆宜此言一出,除了老宗本人外,其他几个人先是一愣,随即便是祝福和恭贺声一片。
面对此情此景,宗儒麟一边和众人打着哈哈说“不要听这小兔崽子放屁,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一边用充满责怪的白眼,把梁荆宜翻到瞬间怀疑人生。
关于宗儒麟提干或是保送军校这个事,并非是空穴来风无中生有的小道消息。
按照新的《兵役法》规定,拥有一个个人三等功和一个所在班的三等功,那么,你这个当班长的只要年龄不超过二十五周岁,同时军政素质达到基本要求,提干和保送军校那就是板上钉钉子的事情,跑不了的。
放眼整个榴炮一营,他老宗就是符合以上要求的独一份存在。
他之所以在这个问题上,尽量保持低调和回避的原因,那是因为一九七六年九月出生的他,过了二零零一年,年龄也就超过了。
而年龄一旦超过,任你多出几个三等功,任你军政素质再怎么过硬,那也是枉然。
所以说,表面上看他对待这个问题貌似心态挺好的,其实啊,他心里那是暗流涌动忐忑得不行。
甚至自打进入八月份以来,他经常整晚整晚的失眠,头发也比平日里掉得多了,这就是忧虑所导致的后果。
因为这个事,他还动起了“歪脑筋”,想破脑袋去团里拉关系和走后门。
在月初的时候,他请假买了礼物,去拜访了现任的副团长,也就是前任的榴炮一营营长谢华宜。
虽然老领导并没有收下他买的礼物,但是亲口承诺一定会在其他几个团领导面前,努力为他去争取。
哎,老领导连礼物都不收,不禁让他对提干或是保送军校,又平白无故地丧失了一些信心。
去年直接提干的班长是原火箭炮营的赖平泽,听说当时那是挤破了脑袋,由火箭炮营营长和教导员两个哼哈二将拼了老命不停举荐,才最终成功突围的。
如果说考军校是万人过“独木桥”,那么,提干和保送军校则是百万人过“独木桥”。
一年又过去了,他相信在全团范围内,符合这些硬性条件的人,相比去年又增加了不少。
“以后不要再胡编乱造那些没影的事了,丢不丢人啊,捕风捉影要不得!”等那几个人陆续散去后,宗儒麟开始对梁荆宜进行说教起来。别人他可能耐不活,但自个带出来的徒弟,他认为可以拿捏或是把控得死死的。
梁荆宜识趣地点点头,他也强烈地意识到留给老班长提干或是保送军校的“窗口期”,可能就在这十多天里了。而一旦在这十多天里,上面没有什么通知下来,老班长想走职业军人的这条路,恐怕大概率就只能是“南柯一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