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实弹射击回来,除了上教育课和搞生产之外,就是捅炮上油和给所有的武器装备进行彻底的“大保健”。
四天之后,便是中秋和国庆了,今年的“双节”有点特殊,它们居然在同一天。
据说像这种情况,属于是十九年一遇,等于下一个“双节同庆”,将发生在二零二零年。
其实“双节同庆”反倒是不好,因为明明可以正大光明地吃两顿大鱼大肉的,现在却压缩成一顿了。
炊事班那些人是省事了不少,可连队大多数官兵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想法的。毕竟年轻人的肠胃嘛,很需要油水来滋润。
尽管今年榴炮一营仍不是师里的战备值班营,但是“双节”的当天,必要的战备意识还是需要的。
为了防止出现“突发情况”,营里领导也做出了应对措施。
他们决定由榴炮一连负责派人观察,从三岔路口进入营区的军用车辆。
说白了,也就是用来观察和监视上级领导的座驾,会不会在这天开到营区里来,然后,领导心血来潮一拍脑门,再折腾个全营紧急出动啥的。
像这种情况,以前可是有过先例的。
明明是正常的休息时间,可谁知上级领导在没有任何通知的情况下,突然带着参谋干事杀将过来。
在和营里干部客套了几句后,领导就不管不顾地拉响了警报,整它个带枪挂炮的全营紧急出动。
“时刻保持高度警惕,这是我们应急机动作战部队的一贯作风。防范于未然,也是我们必须要做到的。”面对营领导安排的任务,连长姜子军如是说。
反正也是习惯了,仅是基层连队必须保持百分之九十五的人员在位率,这一项硬性规定就足以让“放假休息”四个字,显得存在感严重不足。
当然了,这也是军人的责任和使命所决定的。
如果他们和普通老百姓一样,该休息就休息,该乐呵就乐呵,即便放“散圈”也无所谓,那国家能获得永久的和平和安宁吗?
能将三岔路口那环团公路上通行的军车,尽收眼底的最佳观察点位置,无疑就属连队食堂的二楼了。
站在二楼的楼顶,配上侦察班专属的望远镜,即便是环团公路上飞过一只指甲盖大小的绿头苍蝇,那也逃不出猎人的眼睛。
“出公差”到食堂二楼执行观测监控任务的是一班的董富贵和四班的叶伟庆,他俩经常在一起合作出黑板报,彼此之间早已建立起了深深的默契,所以由他俩搭档,几乎可以说是“绝配”。
观察点反馈的情况还不错,因为直到下午三点,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时营领导通知一连,让把观察点给撤了,毕竟都这个时间点了,上级领导来折腾的可能性,那是微乎其微。
董富贵和叶伟庆从食堂二楼下来的时候,还顺道去炊事班瞅了瞅晚上吃什么好料......
“晚上炊事班有狗肉吃啊班长!狗肉那玩意可是个好东西,吃多了上火,晚上连觉都睡不安稳,哈哈哈......”进了一班宿舍,就控制不住兴奋劲的董富贵开始大喊大叫起来。
“瞧你小子那点出息!”梁荆宜赏给他一个大白眼。
“叫什么嘛老董,有狗肉吃又能怎样,大不了一人两块不得了了。难道陆银龙还会大发善心,特意赏个狗腿子给你啃吗?”李龙德揶揄道。
“尼么的个李龙德,你才是班长的‘狗腿子’。”混过几年社会的董富贵,可不单单是傻到可爱的那种人。
“哎哎哎,扯远了啊!”见俩人争吵的方向,偏离了正常轨道,梁荆宜赶紧出面叫停。
这大过节的,晚上还要加餐,没必要整个不愉快出来。
至于李龙德和董富贵嘛,这俩货也是在班里斗嘴和抬杠搞习惯了,看他俩针锋相对样子都挺凶的,其实啊,只是过过嘴瘾而已!他俩私下里关系好得恨不得穿同一条裤子。
四点,团里编号为的京城二一二吉普车突然驶入了营区。
的车子在团公务用车里面,档次排在倒数第二位,它仅比编号为的那辆供纠察们坐的敞蓬吉普车,好那么一丁点儿。
一般情况下,的吉普车上坐的都是一些不带长的参谋和干事们。
既然是团机关来人了,营领导出面迎接、寒喧和客套几句,那肯定是必须的。
从吉普车上下来俩人,一个是团宣传股的干事屈小洲,另外一个是一连被借调到团报道组工作的王威国,在和营领导打过招呼后,他俩一前一后朝一连这边走来。
紧接着那辆编号为的吉普车也启动了,驾驶员一脚油门又一脚刹车,车子就稳稳地停在了一连的芒果树下。
有人听到吉普车的刹车声,把头从窗户里探出来张望着,他们不清楚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连长姜子军和指导员姚江生双双出来迎接,彼此都是老熟人,屈小洲便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在相互攀谈了几句后,姜子军朝二楼喊了声“凌排长”,随着凌建科从二楼拍马赶到,他们五个人随即进了连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