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恪在摇晃中醒来,努力睁开眼睛分辨着。
周围是一望无际的草场。
而自己四肢各自被一枚长钉穿透,血渍尤在。
努力调动体内元气,却一丝气感也提不起,而气海早已干涸,凰木萎靡不振的垂着“头颅”。
微一催动,浊气轻轻颤动了俩下,一股神魂间的剧痛传来,便不敢再试。
“别折腾了,你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一拳将我打死,才有机会逃脱。”
陆恪循着声音望去,却见一道凹凸有致的背影,正是月。
而自己正面部朝下趴在银狼宽阔的背上,四肢低垂。
陆恪用尽力气,翻了个身过来,银狼毛发顺滑,躺着倒也很是舒服。
目光所及,碧空如洗,不断有风吹过,带来清新的草香。
在心里自嘲道:“这算不算和美女一同兜风,而且驾驶的不是跑车,是一只巨狼。”
月有些诧异,回眸瞟了他一眼,见他一脸惬意,笑道:“不错,你是我见过心态最好的俘虏。”
不多时,一处水草丰美的营地到了,一泊清澈见底的湖旁,环绕着错落有致的大型帐篷。
不断有蛮子穿梭其间,并不时停下来按着胸口向月行礼。
月跳下银狼,拍了拍它的脑袋,巨狼转瞬消失不见,陆恪“啪叽”一声掉在了地上。
然后又被她提起,向着一座明显更大的营帐走去。
月一掀帐帘,将陆恪丢到地毯上,踢掉了靴子,随意躺倒在了塌上。
不一会儿,就有几名身材壮硕的仆妇走了进来,送上热气腾腾的木桶。
草原之上就连丫鬟都这么生猛雄壮……
月将白嫩的美足放进热水里,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瞟了一眼目光炯炯,正在打量自己的陆恪,笑道:“还挺有闲心的,想入赘了?”
“按我们部族的规矩,成婚时驸马要趴下亲吻公主的靴子,你还是有机会的。”
这时一名胡须垂到胸前,梳理的颇有章法的大汉撩开帐帘走了进来。
正好听到了驸马之类的字样。
顿时眼睛瞪的如铜铃一般,开怀大笑道:“颜盏最亮的明珠,你终于有中意的人儿了?”
“跟父王说说,是哪家的小子?”
月努努嘴道:“地上那个。”
大汉捋着胡须的手顿时一停,险些拽下一把浓密的胡子。
眼睛瞪的更大了,怒视着陆恪,瞧了半天道:“你还是这脾气,我就不知道这娘里娘气的小白脸有什么好看的。”
“我不同意!”
月一脸无所谓道:“好啊,我听话的紧,随你挑好了。”
大汉吭哧了半晌,一屁股坐到塌上,道:“父王的乖女儿,你置这些气做什么呢,哪家的闺女到了你这个年纪不出嫁的?”
“你这样的天资和血脉,不延续下去,是整座草原的损失!”
陆恪听得有趣,不论哪个世界,逼婚果然都是永恒的主题。
拖了个靠垫过来,躺了上去,懒洋洋的观望着。
大汉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道:“怎么回事,这小子这副做派,你们俩个不会真有什么吧?”
月呵呵笑了起来:“是啊,我敬爱的父王,你过不了多久就要抱孙子了。”
名为烈吼的大汉吹胡子瞪眼睛,嗓门颇大的喊道:“你这次来真的了??”
“以前让你挑夫婿,你就净挑些文弱的,知道我不会允许,你这次竟然先斩后奏!”
又恶狠狠的看了陆恪一眼,突然转而哈哈大笑道:“肯定是假的,这小子弱的很,你的性子怎么可能瞧得上他,还给他订了封元钉,你能舍得?”
眼睛却偷瞧着少女的反应,心里的判断显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么有底气。
月苦恼的捏了捏下巴:“哎……不瞒父王,他吃干抹净就要跑,女儿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
烈吼勃然大怒,狠狠一脚踹在陆恪肩头,大吼道:“混蛋!我女儿这么美丽,草原上无数的饿狼盯着这块肉,你倒好,还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