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恪吐出一大口鲜血,他感应到紫芒几乎消散,被融入红骨中的那滴源血都几乎要被硬生生拔出体外。
“太……强了。”
鲜血喷射之中。
一道微不可查的惨白气息裹挟其中。
蚀灵蛊。
随着接近莲台,蚀灵蛊的畏惧感也愈发强烈,却似乎感受到了宿主面对的巨大危机。
依旧颤抖着离体而出,进行了护主。
陆恪却没有驱使它攻向僧人。
而是微微一个旋转,飞到了莲台的下方,颤颤巍巍的啃咬起了莲瓣。
僧人双目猛地睁圆。
眼角边缘散开蛛网般的纹路。
这是他青黑的血管。
蚀灵蛊依旧在啃咬着。
一股微弱的怨憎情绪冲入脑海。
陆恪知道他赌对了。
这座莲台,是活的!
或者说,是蕴含灵体的。
自白袍僧人一登场,天上洒落的莲瓣掉至肩头开始。
除了那一抹凉意之外。
还有蚀灵蛊轻微的躁动。
他很熟悉,这是它进食前源自本能的渴求。
一开始陆恪没有多想。
但随着蚀灵蛊对僧人惧怕到极点的情绪的传递。
他便有了猜测。
蛊虫的进食欲望,不是对高空的僧人产生的。
而是他脚下的莲台。
再加上这座祭坛的本质。
金光宏大而肃然,却要对身为“祭品”的陆恪二人行抹杀之事。
在黑袍僧出现后,又转而将全部灵压对准了后者。
僧人吞吃掉自己的血液后。
气势有了攀升,并且动用了术法。
这里没有元气……
他本不可能动用术法的。
而自己体内的气旋以极大的速度在破灭。
只有一个解释。
它们化作了僧人的养分。
被吸取吞噬了。
昏黄洒来的时候,陆恪的修为也在消散,却能够离开祭坛,未被限制。
光晕消退,天空有了日月轮转。
他却被困死在了坛中。
日为白,夜为黑。
白为白袍,夜是黑袍。
外界平原之上的不见日月,不分昼夜。
昏黄消散修士修为,不见元气。
佛光碾碎生灵躯体,不存血肉。
都只有一个原因。
葬日平原这处凶地。
在镇压高空的……邪僧。
隔绝了气血元气,阻碍了日月轮转。
只是要。
将僧人困死在这云层之上。
云中的祭坛,海中的高塔。
不过是他求活使出的手段。
神通对抗凶地。
唯一的相同。
便是外来者……都要死。
想明白了这一切。
陆恪便清晰的了悟了当下的处境。
除了生死不知的月以外。
无论是平原还是荒原。
无论是海底还是云中。
他没有同行者。
像是一只困兽。
整个世界化为俩端,彼此争斗。
却都要将他杀掉。
这就是作为祭品的……悲哀。
你唯一的选择权,就是决定死在哪一方手里。
这有个前提……你还必须要是具有大毅力,大神通的天才。
否则只能做只猪羊,连这残忍真相的一角都无法摸到。
无数的生灵进入这里,只会悔恨于误入凶地,以为死在了天地之中。
却连命运线头,操于何人之手。
都无法看清。
“见闻点+20”
陆恪没有去管,只是驱使蚀灵蛊吞吃着莲台。
我确实无法杀掉你。
我只搏一线之机。
求一个……纵身云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