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越来越不妙,外部是虎视眈眈的俩大妖王。
其中碧海已经铤而走险,根本不愿意久等,短时间内就要发难。
内部则是药力艰涩,毒性与阴气深重的血鸢花作祟。
陆恪牙齿打颤,半开半合的眼睑都结上了白霜。
冰寒与炽热在体内肆虐,截然相反的俩股气息交织成更加难捱的痛楚。
他的念头却依旧保持冷静。
不但没有在剧痛中急不可耐的驱使业火吞噬药力,反而通过心神的联络,放缓了这一过程。
并且逆向的提炼着焚天业火,试图将融入其内的莫名杂质排出。
这一举动果然有效,火苗本体立刻一轻,逐渐在向着明净赤纯过渡,似乎经过了这么一轮的转换。
将血鸢花中对火力增益的纯净部分留存了下来,而其他的,则当做杂质过滤掉。
然而……承担这一部分的容器,正是他的肉身,随之而来的后果也更加严重。
其余的阴寒和炎热倒逼回了体内,开始与尚未化取的血鸢花药力合力,开始以难以遏制的暴烈势头肆虐。
从外部望去,陆恪整个人已经开始打起了摆子。
皮肤明显黯淡下去,出现裂口,部分涌动着火芒,混杂着血水。
另一部分则弥漫着森寒的白气,伤口内的血液都被冻结,筋骨尽皆僵住。
一旁盘坐的青天叹了口气:“这小子活不下去了……”
他本就不看好这种悬崖边起舞的举动。
以半妖的实力,怎么可能抗的过血鸢花这种奇毒的摧残,没有立刻暴毙已经算是不错。
青天不再多看,转而开始全力以赴的调整状态,妖域的其他六大妖王是指望不上的,他们被海族牢牢牵制,不可能驰援。
而按先前所说,睢兴不远了,虽然青天遁速奇快,但重伤未愈之下,能发挥出几分本就未知,若不能转瞬逃至万里之外。
恐怕立刻就会被藏在暗处的海族发现踪迹,孤悬无援之下,只能身死道消。
所以,很快……就会有一场恶战。
“只能寄希望于……万毒珠真的有那么神妙吧。”
五彩斑斓的毒气之中,妖丹沉浮不断,玄光和裂口齐齐浮现,衬托的一旁的碧海脸色更加阴沉。
他转过头去,定定的盯着陆恪眉心火苗看了半晌。
“一刻……再等一刻。”
时间一到,无论对方是否能彻底消化掉血鸢花,碧海都要动手了。
而蛤蟆妖王手里,已经捏住了一枚通体幽黑的宝铲。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想直接杀掉半妖,开颅汲火,这是邪法,只能将业火短暂的保存片刻。
虽然有了血鸢花的增益,火力会雄炽几分,但和在主人操持之下的作用,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即便如此,碧海依旧做了这一手准备。
换句话说,一旦陆恪无法消化血鸢花,在奇毒中活下来,那么……他就只能作为一个——增益火力,并被杀掉的……肉身容器。
此时的陆恪,对外界的杀意一无所知。
全身心的投入到了业火的维护上。
血鸢花已经全数消融,邪异的药力在周身奔涌不断,错杂难明,似火非火,阴气寒芒交错,根本难以区分与捕捉。
他虽然不知道碧海具体的打算,但不能久托是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