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很是专注认真，那副模样，就像一名偶得佳文的书生，求知若渴。

还腾出一只手来，轻轻在丹药上一敲。

慕寒烟吃惊的发现，自以为已经较为成熟稳固的丹型。

居然在这一敲下，更加圆融了。

“不错。”

何文光转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你很好。”

“自然之道，存乎自在。”

“野兽撕咬是，母虎哺乳是，取长补短是，杀短增长……亦是。”

“自在，是道，也是丹道。”

慕寒烟认真的听着，一字一句都牢牢记在心里。

她知道对面是个很危险，很恐怖残忍的人，话不能尽信，但就是忍不住想听，想去理解。

这一幕很荒唐。

明明有一方的命，就捏在对方手里，却一个说的自然，一个听的认真。

就好像老师在提点学生，很纯粹，不掺其余。

何文光顿了片刻，又道。

“这是我的道，不是你的，不要去学。”

慕寒烟不由愣住，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时……她脚下的石柱上浮起五枚红点，逆向一旋。

红点之前就出现过，那一次几乎就能杀死柱上的全数丹师，将他们神魂生生撕裂。

这一次却很平和，一道红光亮起。

下一刻，慕寒烟出现在了离冬玉湖稍远的地方。

她盯着脚下的地面，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真的……就这样逃出生天。

不……不是逃，是对方放了自己一马。

不远处的观礼席上，已经有发现她的同门在急速的向着这里奔来。

更高些的位置，陆恪正看过来，脸上满是由衷的喜悦。

慕寒烟神情有些恍惚。

“我……活下来了。”

游安立刻向着岸边高吼：“阵法之内可以传送，是五枚旋转的红点，顺着这个方向，想想办法。”

毫不避讳上方的何文光，就这样将第一手的信息传递了出去。

岸边立刻有军卒和丹师奔走，去寻找那些正在苦苦破解阵法的修士们。

游安脸上没有喜色，反而皱了皱眉。

“阵法可以自内而外传送，虽然不远，但意味着……何文光并未被困，他随时可能远走。”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向石柱上看了一眼，不知该喜还是忧。

被困的丹师们似乎找到了生路。

慕寒烟的脱困，给他们指明了一个途经，但没人敢开口，这条路，不是那么好踩的。

一脚下去，或许不是生机，反而是万丈深渊。

这时，何文光面前的丹鼎，已经轻轻震颤起来。

内里的呼号更加明显了。

怪鸟探着脖子，向鼎内打量着。

也不知它明明没有眼睛，在看些什么……

何文光手掌一拂，鼎盖闭合，鼎身上轻轻亮起红点。

和之前石柱上闪烁的阵法极度相似。

但数量……却只有四个。

何文光半转过身，木然的望向了其余存活的数人。

丹师们脸色大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