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阵之中,异动陡然大了起来,凹槽内的药力澎湃汹涌。
一左一右俩座样式不一的棺材轻轻颤动着,初时频次还略有不同。
随着落珊口中轻轻念动的玄奥口诀,逐渐趋同一致。
玉棺上流转的洁白寒气,与黑棺上游动的黑暗死气交汇一处,逐渐倒流,形成一道首尾相连,闭合扭曲的环形纹路。
与凹槽大小恰好吻合,缓缓落了进去。
这一刻……一股庞大到令人心悸的灵压出现在半空。
风雷之音大起。
高空之上,似乎有天威在怒吼。
就连阵中仅剩活人落珊,都似乎有些承受不住。
那层遮掩目光,无法看透的轻纱都被激荡而起。
露出洁白的下巴,小巧的红唇边,正淌出一缕鲜血。
而石阵中央,玉棺之内的青年,猛地……
睁开了双目!
……
陆恪的脚步一顿。
抬头向高空望去,就在刚才的那一刻。
他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威压,能直接摧毁心智,令人跪地自戮,毫无反抗之力的那种……恐怖威压。
却一闪即逝,再也捕捉不到。
“扑棱棱……”
一只麻雀飞到树枝上,歪着脑袋看着下方这个奇怪的人。
陆恪眉头一皱:“周围生灵毫无异样,什么都没察觉到,是我的原因,只有我能感知?还是,真的只是错觉。”
在发现这里的异状之后,他便打算周游在外围,寻觅机会。
最好是卡在雷罚边缘,参悟真言的同时,也能够随时抽身脱险。
却不想似乎陷入了什么阵中,一直都在兜着圈子,能粗略分辨的清方向,却始终无法脱离这个范围,也无法向内深入。
显然引动这一片雷云的人,布下了某个阵法,用以防范来者。
“恐怕要等到雷劫彻底降临,深处之事结束,才有机会离开了……”
陆恪不由苦笑了一下。
或许这个念头也是奢望,扪心自问,若是自己准备了这么多事,会轻易放闯入者离开吗?
恐怕真等到谋算达成的一刻,也就是危险降临,强敌来袭的一刻。
此时他心底已经有了猜测。
或许……冬玉湖的一切,便只是放在明处的遮掩。
这里离镇南王府如此之近,要说和那位王爷无关,打死他都不会信。
现在陷入了阵中,之前的一些疑虑也消解不少。
这个阵法很是玄妙,很大可能和冬玉湖中那个棘手至极的古阵,出自同一人之手。
甚至连雷云的异象,他们都能遮盖一二。
这样一来,也不再担心俩边时间上的落差,会使人看出端倪。
可见幕后之人手段的繁多。
即便如此,陆恪也不能坐以待毙,御空当然是不行的,他虽然自问不是很怕雷罚。
但这里的威能眼见要比冬玉湖中,甚至睢兴渡劫那一次的都要强上不少。
贸然高飞,不管是被雷击直接劈中,还是引来暗中的注视,后果他都承受不起。
便只好通过双脚,不断前行,试图找出一条路来。
可惜陆恪对阵法一窍不通,完全摸不得门道。
这时倒巴不得遇到一个敌人了,既然雷劫还未落下,说明幕后主使还在被牵绊之中,应该腾不出手来对付自己这种小鱼小虾。
那遇个手下之类,逼问一二,说不得就找到了脱离的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