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莲望了一眼幽深的通道,只感觉阴影的深处似乎有什么在呼唤自己一样。
不由呆了片刻,就在通过苍绿纸张与鸟儿交换血液之前,还是完全没有这种感受的。
“师傅说过……有很多邪法,都会给人造成亲近的错觉,其实很凶险。”
这句话回荡在了脑海,没怎么引起她的警觉,反而想起了老道的音容笑貌,打自己手心时故作凶狠的样子。
难以抑制的悲伤涌上心头,乐莲眼眶一红,使劲儿仰了仰头,瘪着小嘴,才勉强没有哭出来。
“报仇。”
她依然很害怕,但还是毫不犹豫的按照怪鸟的指点,走上前去,小刀划开掌心,将手掌印在了入口侧边的凹印里。
似乎这种枉顾生死的任性行为,能让心里的难过减轻一些。
如果玉玄子泉下有知,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苦口婆心的教导了那么多,反而因为自己的牺牲,让徒儿履入险地。
乐莲掌中有明显的血线在被抽离,不断的注入到凹口之中。
面色也苍白起来,整个人都变得虚弱下去。
通道似乎在摇晃,一阵云雾似的不明气息在深处涌动着,入口处也开始掉落起尘土。
在少女的肩头,怪鸟似乎侧了下头,幽幽的望着她。
……
“发生了什么?”夏和猛地抬头,有些惊疑不定。
在他的视线里,这里的顶部正在晃动,地面之上密密麻麻的纹路出现了光晕,向四周晕开。
那株不知来历的老藤依旧很稳固,苍劲且缺乏水分的枝干似乎蕴藏着无穷的定力,和整个晃动的地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墙壁之上雕刻的狰狞兽类,线条出现了轻微的变化。
居然在变得柔和,明明还是之前咆哮着的样子,却好似温顺了起来。
并且……凸起的雕纹逐渐平整,它们……正在消失。
夏和有些手忙脚乱的展开手中的坚韧硬皮纸,想要重新确定上边叙述的详情。
“怎……怎么回事。”
“我明明还没念动口诀,夏同也没来,为什么大阵会自行激发……”
“而且阵法的光晕不该是向内吗,为何反向而行……我该怎么办。”
在他的茫然无措里,墙壁全部恢复平整,一张似云似雾的薄卷出现在了阵中,雾气之中,似乎有千万狰狞恶兽在张牙舞爪。
随后犹如缥缈的流云,消失在了地底,不见踪影。
整个大阵也恢复了平静,中央的古藤还是那副干枯缺水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却又好像什么都已经发生了。
夏和抓握着硬皮纸的手指捏紧,死死盯着薄卷消失的地方。
“秘卷……”
空荡荡的地底回荡了几声呢喃,显得有些寥落。
夏和知道……
自己的哥哥,父王付出性命,倾其所有搭救的传人夏同,已经……来过了。
他神色复杂的低着头,静静的望向手中的硬纸,一言不发。
映照在平整墙壁上的侧影……显得有些孤单。
……
一道拳影挥过,鬼物立刻消散,就好似毫无反抗之力的木桩子。
呆呆的站在原处给人杀一样。
陆恪皱了皱眉:“太脆弱了,像是空壳。”
这里依旧停留着数之不清的鬼物,但每一个都麻木至极,身躯半透明。
就好似被抽走了全部的能量,成为了一个个漂浮着的,徒有其表的壳子。
想验证这一点也很简单。
陆恪唤出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