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再度看向四面远方。

荒野尽头，隐约可见城市高楼的阴影，远远的蛰伏着。

空气里，焦化的味道，还有脚下死去老鼠，不算特别浓烈的血腥味。

具象有清晰。

这是从前在全息游戏里，很难感受到的。

再厉害的全息技术，也很难模拟气味，一直以来，更多的也是面向视觉和触觉的开发。

但这里，也绝不会是自己生活的现实世界。

唐十三很肯定。

唯一不能确定的是，在他原本的世界里，自己是否还活着。

或许，自己已经死了。

而此刻，他所面临的一切，也许只是幻觉。

“........”

男人微微松开刀鞘，露出一小截刀锋，抬起手，指腹在其上轻轻划过。

殷红的血迹，迅速沿着刀锋淌下。

男人冷厉的眉峰，渐渐归于平静。

指腹传来的痛意，不算强烈，但，十分真实。

这里，也是真实的世界。

不是梦。

当然，也不是他以为的，是单纯的全息游戏世界环境。

他看不到任何游戏面板，也召唤不出曾经在游戏里，升级获得的技能。

唯一熟悉的，是他无论现实，还是在游戏里，都练得炉火纯青的刀法。

唐十三站在原地，一时有些愣神。

远处城市高楼的阴影，渐渐在下坠的夕阳里，慢慢变得模糊。

浓重的黑色，没有灯光。

“.......”

凝神去听，也没有车鸣。

诡异的安静，恍如一座死城。

唐十三压下心头的惊讶，合上刀鞘。

干脆利落地转身，向着远处的阴影，抬脚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