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就好......”

女人唇角，微微上扬，眼神里，也带了几分柔和。

赵南湘记得那个孩子，不喜欢有人打扰。

捡她回去的晚上，屋里也是没人的。

她问过，少女回答：“长得丑，讨厌。”

赵南湘后来看过顾小六屋里伺候的两个女孩，若真论长相，都不差的。

东苑这边，都是嫁过来时，顾家安排的人伺候。

这些年过去，不是大妈，也是大婶大姐了，也没有外貌特别出色的。

赵南湘，也就不让这些人，去扰人小姑娘的眼了。

女人想着，眉眼带了几分怪异。

放下画刷，走向里屋的梳妆镜前。

“我都这个年纪......”

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

赵南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怅然。

她记得少女那句话：“你，好看，不讨厌.......”

半年前，自己也不过是个保养得宜的中年女人，比不了那些鲜亮颜色的年轻女人。

不然，顾云州也不至于常年流连在外面的花丛里。

“这孩子......”

女人笑了笑，现在想想，大概是顾小六哄她开心的话吧。

毕竟那晚，自己狼狈至极，实在谈不上好看。

“这是......”

赵南湘目光落在自己短了一截的头发上，微微皱了皱眉。

什么时候的事，她竟然没注意。

赵南湘匆匆走出了房间。

外面天已经蒙蒙灰了，马上就要天黑了。

“夫人，您现在还要去浇水吗？”

汪莲见她拿着水壶，忙问。

女人嗯了一声。

汪莲识相地没有上前，往日夫人去浇水，都是心情不好需要独处的时候。

“那夫人穿件衣服再去，免得着凉。”

她匆匆去取了外套，想给赵南湘披上。

出来的时候，只看到女人已经走远的背影，只能哎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