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魇，有无尽的生命，我是人类，根本不可能陪你一辈子.....你呀，就是白日做梦！”

“那不要你陪我一辈子，我，我陪你一辈子.....”

午后的阳光很暖。

光影之中，少女点头，笑容灿烂地伸手拉钩：“那，你就借给我一百年，我争取活那么久。”

少年便也学着她的样子，露出牙齿，扯出一个一摸一样的表情来。

因为，她管这个表情叫：开心。

此刻的他，也很，开心。

“他怎么突然笑起来了......”

顾遥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脸。

这么艳绝的脸，这么笑起来，竟也会带了几分傻气和天真。

“他还在回忆里......爸爸，不要惊扰他。”

007小声地提醒。

微凉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

顾遥收回手，看着少年苍白的脸，双眸紧闭，唇角微微上扬，眼角......却有眼泪滑落。

心神，一时有些震动。

魇......

也会流泪吗？

“如意......”

顾遥轻唤。

是什么样的回忆，会让你露出这么愉悦，又难过的神情？

“......”

少年却似乎，再次陷入了沉睡中。

顾遥起身，给他盖好被子，轻手轻脚走到窗户边。

正要关上窗户的瞬间，顾遥眸光一顿。

蒙蒙灰的天光里。

东苑外，年轻男人的身影，悄然跃上了围墙。

远处长廊尽头，那棵丝樱树，泛着幽幽的光晕。

年轻男人步伐敏捷，踩在狭窄的围墙上，飞快地向着那棵树的方向，疾行而去。

“顾......长生.....?”

顾遥皱眉，合上窗户，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